“我再也不敢了!”
“……好疼,尊上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
渊落抚摸着他的脸,嗓音清晰而平稳:“能这样对你的只有本尊,你给本尊记住,你曾被捆绑在本尊身边十多年,身心早已打上本尊的烙印,别以为轻易就能挣脱。”
“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齐木理智全无,一时间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再难受也只是自己,求饶也没用,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得迎合到什么时候。
“不对,恨什么,我会彻彻底底忘记。”齐木脸色惨白,冷笑,“不就是魔尊吗,你真以为我把你放在眼里,你对我来说毫无用处,趁早滚出我的视线,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像是用尽浑身气力,齐木條然倒下,喘着气头晕眼花,大脑阵阵轰鸣。
“你若受伤,本尊也会痛!”
渊落情绪顿时变了,把他按在床沿上,黑发垂下,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异光咋现。
齐木愣了片刻,身体的麻木还没持续多久,意识便被抽离。
“……你究竟要些什么?”模糊中似乎有谁在问,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又有谁终于开口说话。
“本尊给你,你想要什么,全都给你。”
凄厉叫声一直持续了至第二日晨光熹微,齐木嗓子哑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被单混着鲜血汗水泪水,已经整个黏在一起,齐木瘫软着动弹不得,他怒极攻心,眼里满是泪水,却坚持着没有落下,从没有过这么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狼狈得不成人形。
渊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醒来时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人。
不知睡了多久,身体已经痊愈,先前贯穿后背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疼得半死的触觉也没了,先前像是在做噩梦一般。只是后面还有些怪异,浑身青紫还有余痕没有淡去,可见那人用力之大。
齐木拉过被褥把自己裹得严实,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当时疼得昏了头脑,来不及多做思考,而今回想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段。
这么凄惨地被留下,说不怨恨是假的。就像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却无处发泄,此刻他只想确定那日说得是不是够狠,是否有过一时半刻让至高无上的魔尊感到难过,如果真有,那就够了。
门户大开的刹那,有人逆着光冲了进来。
齐木背对着门方向,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小木,真的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传来,齐木稍稍松懈。
秦休进门的刹那,但见床上地上满满的血迹,脸色白了几分,能感受到被子里那人平稳的呼吸,也没有静下心来。
“我没事。”
他是关心则乱,其实转念一想他伤成这样,仙尘也该消气了,惹得尊上亲临,秦休不会有事。但见秦休好端端的,齐木满腔愤气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果来的不是渊落,他的愤怒哪怕发泄出来也没有半点意义。
“关门,别让人进来,这个样子不想被另外的人看到。这里是哪里?”
齐木坐起,被褥顺着肩头滑下,秦休看得眼睛都直了。
“离宁王府不远,先前被隐匿了气机,没人找到,现在龙越、赵冀来等人都在门外。这是……怎么一回事?尊上对你做了些什么!”
“够了,别提那人。”齐木打了个哆嗦,嗓音几分讥诮,“已经没事了,要人出手相救,总得付出些代价。总算是明白了,欠人人情迟早是要还的。”
齐木换上衣袍,出门后将偌大的房舍付诸一炬。
他神情冰冷,屋外之人也识趣地没来打扰,见他无恙,倒也安心了不少。当初秦休失魂落魄的模样,迄今众人还记忆犹新,若齐木真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迁怒之下,这宁王府都得不复存在了。
先前那地方的仙绿石晶只有地面上露出的一小块,离山根本不是什么矿藏宝地,完全是阴谋。神纹痕迹还未完全隐去,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堂堂王府领地竟然被人闯了不说,还一无所知差点害死了贵客,这若是传出去定会成为一国笑柄。
于是封锁了消息,四处寻找齐木踪迹,好在五日后终于找到了。万幸。
齐木无暇理会那些,他心事重重一会愤怒一会平静,实在捉摸不透。
“我想起来了!”齐木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條然惊起,眼里精光咋现。整个人呆滞了半晌,把秦休吓了一跳。
“不会吧,那句话算是表白么?”
一路回了宁王府,闭门谁也不见。就连秦休也拿他没办法。
第二日一进门便发现齐木拿着一枚玉珠,来回走动,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和谁说话。
“你他妈这么走了,把老子置于何地!”
又过了一日。
“没有你,我过得更潇洒快活,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打不过我也会报仇。”
再一日。
齐木坐在石桌边,安静了不少。
“喂,你把话说清楚,‘我受伤,你也会痛’这句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说过后,便是久久的沉默不语。
秦休静静地站在一旁,就这么陪了他数久,一句话也不说。
渐渐的他也懂了,就算是再怎么难以置信,其实早该猜到,当初在魔域的时候没人比秦休更清楚这齐木和魔尊的关系。
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齐木竟然真会喜欢上魔尊。想想只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