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应当有烦恼啊。你看,段则行被抓起来了,段衍和顾尹湛的婚礼也没有成功的举办,顾尹湛在婚礼过后也没有联系段衍……虽然他们两个领证了,但结婚总还是可以离的。明明形势对我大好不是么?”
“你说我还有什么烦恼呢?”
路权生原本写字的手顿了顿,停下,进而端起来手中的水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顾小姐在婚礼过后也没有联系过段先生么?”
沈湛恩了一声,坐在办公桌上,两条腿不着地,来回晃悠的影子就打在路权生的旁边,惹得路权生看了好半响。
“也许你在烦恼这个,一边烦恼顾尹湛与段衍之间的感情不深,一边却你却又不敢与段衍过度相处下去?听说这是作为一个小三都会有的烦恼。”
见沈湛甩来一个眼光,路权生这才笑着摸了摸鼻子,“怎么,现在肯有心情跟我聊聊你的真实情况了么?”
沈湛低了低头,用手揪了揪衣角,“我……”
“你是不是记起来了一些什么?”
沈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咬了咬唇角,又将她自己的唇角放开,反复多次,她发过来一声叹息,用手指骨敲了一下鱼缸。
“当!”
鱼缸里面的金鱼仿若受到了惊吓一般,顿时摆起小鱼尾四散逃离,藏匿在浴缸中作假的珊瑚群里,仅仅露出两只闭不上的鱼泡眼。
路权生无奈的笑了笑,“你就算是不想说也不能拿我的金鱼们出气啊。”
“我的确记起来了一些事情。”路权生本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而听见了沈湛的轻喃,“对,没错,我的确记起来了一些事情。”
“沈湛……你……”
沈湛却是轻笑了一声,再次看了一下金鱼缸里面的几条金鱼,那些不长记性的再次从珊瑚群中游出来,优哉游哉的贴在了金鱼缸的玻璃壁上,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
“现在的我大概就跟……”沈湛用眼光示意了一下鱼缸中的金鱼,“大概就跟它们是一样的。”
“沈湛……”
沈湛轻笑了一声,“哎哎,瞧你叫我名字的样子那副悲恸的样子,好像我要怎么着了似的。就算是哭丧也得掉个几滴眼泪才能够算数吧?”
听见这话路权生默了默,刻意转移话题,“你究竟想起来了什么事情?”
“我还是想不起来我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沈湛停顿了一下,“我能够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在婚礼过后发生的事情,我也能记得段衍那天对我说的话,他说我是……我是……”
“沈湛?”
沈湛蓦然从桌上下来,坐在椅子上面,颓废一般,将头埋进臂弯中。
“他说我是顾尹湛。”
“啪嗒!”
路权生原本在手中握着的笔掉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