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棠摇摇头。
冯怜容已经带着赵徽妍去上房了。
她这辈子也是第一回上田庄,新奇自是新奇的,从上房后边出来,经过一个后院,打开门就是一望无际的良田,好些农人正在远处蹲着收割庄稼,欢声笑语不时传来,可以听出他们的喜气。
赵徽妍笑道:“娘,咱们回去还是得把东西种起来呢。”
这次出门,本来她们原定的种菜就没弄。
冯怜容笑道好。
赵佑棠进来,换了身外袍,才见母女两个又进来。
冯怜容道:“刚才出去看了看,说起来,皇上赐了一大片田地予妾身家里,妾身也是没瞧过,不知今年是不是也丰收了。”
“便是不丰收又如何,总不至于连税钱都交不出来。”
当然,这项举措是他登基之后几年才改的,景国虽说地大物博,但真正可以种植的肥田也不算特别多,又好些集中在权贵手里,这些人不收他们的赋税,那就得全摊在百姓头上。
百姓那是越过越苦,故而他才改了过来,清算好土地,权贵不得隐瞒真正的田里数量,这样国库才能充盈。
将来遇到天灾,也有足够的钱粮去赈灾。
这些年,他对那些富人是有些苛刻,不过始终还是留有一线,因天下任何事,都是物极必反,有时候,便是皇帝,又如何真的能随心所欲?
少了规矩,少了平衡,什么都做不成。
而冯怜容自是不明白这些,她只知道赵佑棠做什么都是对的,至于她凭什么判断,自然是天下太平,百姓没有怨言。
严正在外头道:“热水都准备好了。”
在外面,最不方便的就是洗澡,而庄上显然是最好的地方,冯怜容与赵徽妍过去一看,赵徽妍道:“看来这浴桶都是新买来的呢,瞧瞧这光亮,便是没用过的。”她一笑,“不过也该,总不能用旧的。”
冯怜容道:“快些洗了,一会儿还得吃饭,听说厨房准备了好些菜肴。”
“那可好。”赵徽妍抚掌道,“寻常馆子里烧得真不好吃,我每回都没怎么吃饱呢!”
“挑三拣四的丫头!”冯怜容嗔她一句。
二人各自在浴桶洗了。
冯怜容回来穿了身海棠红遍地散金的襦衫,下头一条素白云绫长裙,外头又一件鹅黄轻纱罩衫,她这年纪甚少还有人穿这些颜色的,可她穿起来丝毫不觉突兀,衬得人反而多了几分娇艳。
她进来就朝赵佑棠盈盈一笑。
赵佑棠暗道,今日在庄上,少不得要让赵徽妍自个儿睡了。
这些天因住客栈,赵徽妍小,才叫她们母女睡一起,说起来,白白抢了他的地方,今儿可不能再叫赵徽妍霸占着她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