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道:“少说几句你,总归关不了咱们的事。”
唐季亮噤声,过得会儿又笑着轻声道:“严大哥,听说昨儿那香云又来见你了?说起来,她年轻貌美,便是个宫人,也不比那些贵人差,原本还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家道中落才入宫做了宫人,如今瞧上您,您何不就收了?”
宫中黄门与宫人向来有对食之说,便是自己结的夫妻,可严正听到,却是大怒,白皙的脸皮通红,斥道:“你再胡说,别怪我揍你!那香云与我一点关系都无,是她自个儿贴上来的,我可没有想过理会她!”
那香云是景仁宫的小宫人,现严正年纪轻轻就做了提督,虽是黄门,因五官生得清秀端正,颇受宫人追捧,故而香云这种事,他其实遇到不少了。
唐季亮忙道:“不说便不说,只若是我,定然就要了她。”
严正瞪着他:“莫说我不提醒你,皇上对咱们黄门什么态度,你难道不知?别升个官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这些事情,先帝不管,可皇上知道,未必喜欢,你不信,你去收个试试!”
唐季亮嘴角一抽,不敢说了。
可他们这些黄门原本也是个男儿,大了之后,四处总见宫人,难免会有些心思,故而这种事在宫里是屡见不鲜的,便是有些皇帝严令禁止,到得后来,还是不了了之。
唐季亮心想,严正现在这等高位,怎不试试,若是成了,他们几个也能尝尝鲜呢,但偏偏他却是个木疙瘩,什么都以皇上的心意为准。
他暗叹一声。
一会儿功夫就见锦衣卫出来,急匆匆的走了。
陈素华拿了龙形树根回去,第二日去了趟坤宁宫,今日傍晚,就出来放风筝了,偏偏还在离延祺宫很近的地方放,这方向也颇有意思,她那风筝线一断,不偏不巧的就落在延祺宫里。
两孩子正在院子里呢,就见一只彩色大蝴蝶翩翩然落下来,一时都好奇的围上去看。
赵承谟道:“母妃,有风筝呢。”
冯怜容过去一看,可不是,当下也是奇怪。
赵徽妍是不知道什么,蹲下来,歪头看着风筝,伸手摸摸。
大李忙就出去看个究竟,结果就碰到陈素华,她急慌慌道:“不知怎么就掉到院子里了,我这就去取,再向娘娘问一声罪。”
这倒是无可厚非。
大李领她进去。
冯怜容自是大度的,只道:“也无甚,你拿走便是。”
倒是钟嬷嬷看不过去,嘲讽道:“放个风筝能放到这儿来?以后离远点儿。”
陈素华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嬷嬷说的是,只是放风筝需要的地方大,故而妾身才来这附近,只觉这儿真是风水宝地,也只有娘娘这等有福气的人能住。妾身下回一定注意了,再不来这儿打搅娘娘。”
钟嬷嬷哼了一声,少不得想到那秦贵人,那秦贵人就是跑这儿弹琴,但结果怎么着,被皇上弄去乾西了。
这些人,就该有自知之明,若真有本事,何必贴着这儿?非得借冯怜容,才能得个前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