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都昌城外,姬宫湦麾下大军列阵而立,只见盔甲烁烁,刀兵森冷,行伍严整,寂静无声,已经有强兵之象。
在大军的前面,冉闵并高顺、高长恭、关胜、呼延灼、徐宁等将各自骑着高头大马,披挂整齐,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城头。
姬宫湦和陈宫对视一眼,点点头,左右各有五百弓箭手上前,对准城墙,拉作满月,动作整齐划一,给人一种震撼感。
“天子亲征,只诛首恶。汝等已至山穷水尽之境,开城献降,有功无过;若再负隅顽抗,助纣为虐,便以死罪与吴广同处!”
陈宫慷慨陈词,正气凛然,他一抬手,一千弓箭手齐刷刷地放箭成雨。
城楼上的守军顿时为之一惊,连忙举起盾牌抵挡,结果发现这箭雨似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看起来虽然阵势十足,但全无准头可言,城墙上稀稀落落掉得到处都是,甚至有大部分已经射到城里面去了。
“奇怪,这箭怎么没有箭头?”
一个倒霉的士兵躲闪不及,被一支弓箭射中,吓得他闭眼等死。
不成想过了一会儿,自己仍旧活得好好的。
他睁眼一看,意外发现那弓箭已经跌到地上。
再仔细一看,竟然发现箭头早被削去,取而代之的是卷成细筒的纸棍。
这个时候,别的人也都发现了这声势浩大的箭雨并不具备攻击力,有不少人壮着胆子打开了绑在上面的纸棍。
“各位兄弟,吾乃关胜。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天子仁义,既往不咎。今胜负已定,诸位何必放弃荣华富贵,再为吴广这厮卖命。”
“狗蛋吾儿,我是你爹啊。你丫翅膀硬了,居然还敢造反?天子是好人,刚给咱家分了田地,兔崽子快滚回来,家里正缺头牛耕地!”
“……”
几个识文断字的大头兵下意识就念了出来,周围的人听了,顿时引起一阵的喧闹和嚷动。
“不好,这是敌人的扰乱军心之计!”
守城的将军反应得很快,立刻就下令,不许士兵擅自打开纸棍传读,否则以军法处置。
但是已经太晚了,陈宫的这场雨下满了整个城墙,甚至连城里的许多百姓也都看到了。
他们之中,大多数本来就对吴广不看好,被他胁迫不得不死守都昌。
如今这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纸棍,无异于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思亲情绪和厌战之心一被点起,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我们要出去,我们是大周子民,天子就在外面,我们要请他进来!”
“将军,求求你打开城门吧,我想我爹我娘了!”
“……”
守城的将军看着拥堵在城门口的手下和百姓,不禁又急又怒,大声骂道:“大胆,谁敢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就和他一个下场!”
将军拔出宝刀,一刀就将身边那个带头要投降出城的士兵给斩杀了。
但是,以前屡试不爽的杀鸡儆猴把戏这一次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