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个下午淅淅沥沥的雨,舒梓乔的神思也在游移和混乱之中。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贺一格知道郝姨的病情的。难怪,那天他说到了眼疾和心脏病,原来那是试探。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
他甚至知道,她写给卓洲寒的欠条。
他说,他可以找到罗曼青的师傅,可以说服郝姨,也可以安排郝姨的前期治疗。不过前提就是,要跟卓洲寒划清界限。
都说女人的心是海底针,难道男人的心也是?她任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贺一格这么做的理由。她跟她无关不是吗?她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吗?那么,他这样的干涉和帮助又是为了什么?
发给卓洲寒一个短信,他很快便电话回了过来,说他在美国又找到一个专家,到时再比较一下哪个专家合适再做定夺。
只是还来不及定夺什么,晚上,医院传来消息,郝姨的眼睛忽然暂时性失明,已经被连夜送外A国。
***
火车疾驰,舒梓乔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慌乱贯穿每根神经,她单手撑着额头,心乱如麻。暂时性失明,她不知道危险性是有多大,可是一片黑暗的世界,如何生活?
脑海里浮浮沉沉,都是郝姨的好。她像是严父,像是慈母,像是知己,那么多年,她一直那么温暖,所以,今天,无论面对什么,她都还能那么善良坚忍。可那么好的人,命运怎么能对她那么残忍?
舒梓乔叹了口气,伸手拉过窗户,却见那玻璃的倒影上,映着熟悉的眉眼,棱角分明,尊贵倨傲。
她猛地转过头去,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旁立着的男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怎么可能也在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