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闻言,明显的愣了愣。
这才过了多久,一个小小的麟州国,就从一州之地,扩充到了三州之地了?
赵普也是知道内情的,知道这个麟州国的国主是什么人,也知道麟州国背后除了有党项人,还有西域苯教的大喇嘛。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这么快的从一州之地扩充到三州吧?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赵普沉吟道:“老夫很想知道,麟州国拿下了那两州之地?”
麟州国使节说道:“丰州和胜州。”
“丰州……胜州?”
赵普惊讶道:“胜州可是辽人的地方,你们和党项的内战还没打完,就去招惹辽人了?”
其实赵普只是想确认一下麟州国的人拿下的是不是大宋的国土。
毕竟,党项内部的分裂战争,和侵犯大宋国土,这是两个概念。
只要不对大宋的国土动手,赵普才不在乎党项内部打的有多凶。
但是,在听到了胜州以后,赵普明显有些愕然。
赵普可不是一个不懂兵法的存粹的儒生。
反而,赵普对兵法涉猎的很多。
因此,在得知了麟州国打完了党项,又去打辽国以后,赵普觉得麟州国有点作死了。
两线开战,本来就是战场上的大忌。
而且还同时招惹上了两个对麟州国而言的大国。
特别是招惹上了可以和强横的大宋扳手腕的辽国。
赵普觉得麟州国完全是在作死。
麟州国使节很明显的从赵普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种讥讽。
似乎在讥讽他们自不量力。
对此,麟州国的使节只能苦笑道:“赵相国,我主是一个很平和的女子,只想带着族人们安安静静的过活,根本没想着去招惹任何人。胜州的事儿也怪不得我主,全是因为胜州的郭达部辽军,在见到了我主和李继迁在丰州大战的时候,想要趁机捡便宜。
却没想到出师不利,被李继迁的人马给剿灭了。我主在打退了李继迁之后,看胜州百姓在辽人的折磨下过的可怜,也就顺势接收了胜州。”
有人可能觉得,麟州国使节的话有问题,在丰州和郭达部辽军对战的是野乞部族,为何麟州国的使节要把这件事儿推在李继迁身上?
其实他这么说没错。
因为在大宋国人的印象里,李继迁才是党项的共主。
也就是说任何党项内部的出兵,全都可以算到他头上。
赵普在听完了麟州国使节的话以后,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看胜州的百姓可怜?
顺势接收了?
真要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老夫还看燕云十六州的百姓可怜呢。
怎么老夫就没办法顺势接收燕云十六州呢?
赵普心里腹谤着,嘴上却说道:“这件事……只怕不好办……”
麟州国使节闻言,赶忙说道:“恳请赵相国一定要帮我主说项。此番前来,我主搜空了所有的积蓄,全都由小使换成了银票。
除却了给贵国国主的外,剩下的事成之后小使都可以献给赵相国。”
赵普张了张嘴,脱口而出,“有多少?”
麟州国使节一脸正直的说道:“三万两……黄金……”
“嘶~”
赵普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笔数目,可比他收到的任何一次贿赂都多。
赵普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了麟州国使节的请求。
“此事就交给老夫了。明日朝堂上,你只管照实直说,剩下的就交给老夫了。”
麟州国使节站起身,恭敬的向赵普施礼。
“一切有劳赵相国了。”
麟州国使节离开了赵府以后。
赵普赶忙唤来了管家,然后让管家拿着他的名帖,分别去请依附在他门下的门生和故旧。
傍晚时分。
有近三十位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官员,全都汇聚到了赵府。
他们在赵府上商谈了一夜。
……
次日。
早朝。
垂拱殿内。
赵光义刚进从后殿进入到了殿内以后,就感觉到了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同。
不过他并没有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群臣没有慌张的神色,很明显是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上朝后。
群臣议论了一些琐事。
一番繁琐的讨论过后。
赵普冲着赵光义拱了拱手,道:“陛下,老臣接到了麟州国的国书,麟州国使者再次进京,似乎有大事要觐见陛下。”
“麟州国?”
麟州国使者入京的事情,赵光义早已知晓。
事实上赵光义经常有心无心的留意麟州国的消息。
原因无他。
因为汴京城的风言风语,他也听说了。
听多了,他也就有些信了。
对于美女,而且还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赵光义还是很上心的。
“麟州国的使者入京,有要事觐见?那就宣他们觐见吧。”
赵光义自问自答,直接宣见麟州国使者。
麟州国使者很快在小黄门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垂拱殿内。
在他身后,跟着四位面带幕篱的美姬,还有一队抬着贡品的金甲侍卫。
“下国使节参见大宋皇帝陛下,愿大宋皇帝陛下福寿安康、恩泽万年。”
赵光义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投在了四位美姬的身上。
听到了麟州国使者恭维以后,他龙心大悦,笑道:“甚好,平身吧。”
“谢大宋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