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复兴军,攻打一个只有两千正规兵卒和三千奴兵的城池,基本上没啥看头。
郭达虽然把胜州城打造的水泄不通,可是杨七麾下的复兴军,从四面同时进攻,城头上的驻军分派到每面城墙,也就五百正规兵卒和几百的奴兵。
胜州城内能统兵的将校也全被郭达抽调了,因此战况基本上是一面倒。
殇倾子在攻城战役中,表现出了他强大的武力。
三丈高的城墙,殇倾子只凭借一张云梯,就成功的登上了城头。
面对城头上的一千多兵卒,殇倾子犹如虎入羊群,开始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跟随在殇倾子身后的复兴军,几乎没有什么压力,就登上了城头。
一个时辰后,整个胜州城已经易主了。
当杨七率领着大军跨马进入到了城池里以后,该清洗的人,也已经被屠杀了个干净。
街道两旁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街道。
但是辽地的汉民,一点儿也没有惧怕和嫌弃,他们簇拥在街道两旁,疯狂的呐喊和嘶吼。
似乎要渲泄出心中所有的愤怒和压抑。
他们都知道,汉家将军到了,从此以后,这座城,不再姓辽,改姓汉了。
北风疯狂的刮过。
杨字大旗在北风中舒展的很笔直。
大旗上的杨字,刻在了每个胜州城百姓的心中。
杨七在百姓们的夹道欢迎中,到达了城主府,郭府。
在郭府门前。
杨七瞅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百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讲两句。
杨七跳下了马背,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他站在了郭府门前两米高的石台上。
“啪~”
马鞭甩起,抽在了郭府的牌匾上。
郭府的牌匾,应声而碎。
“好!”
百姓们欢呼雀跃的跳起来叫好。
杨七背负双手,郑重的说道:“胜州城的百姓们,兄弟姐妹们。我叫杨延嗣,是咱们汉家将军。今日攻下胜州城,就是为了解我汉家兄弟姐妹的苦难。
自今日之后,这胜州城,就是我们共同的家。你们身上所背负的苦难,已经结束了。”
百姓们闻言,皆热泪盈眶。
有人甚至跪下给杨七叩首。
杨七面色凝重的道:“但是,在东边,辽人依旧对我们虎视眈眈。今日我夺下了胜州,辽人必定不肯答应。他日必定大军来犯。
我们要凭借我们的双手,将辽人,挡在胜州之外。绝不能让辽人再侵入到胜州内,绝不能再让辽人祸害我们的兄弟姐妹。
为了抵御辽人,我决定在陈家口,筑造一个类似于雁门关的关塞。
只要筑起关塞,辽人就再也不能踏进胜州一步。
而我手下的兵马有限,我们又必须尽快的筑起关塞。
所以,我需要大家一起帮助我。
每家出一个人,去筑城。”
听到要他们帮忙筑城抵御辽人,百姓们明显的有些犹豫。
听到辽人不日将会大军来犯,百姓们更加犹豫。
辽人似乎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一个凶悍的种子,让他们不敢轻易的抵抗。
杨七脸色很难看。
辽人统治了胜州已经四十五年了,许多新生的辽地汉民,在辽人高压政策下,已经被奴役了半辈子了。
他们对辽人,有一种发自心底里的恐惧。
辽人在辽地汉民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一个辽人,可以任意的杀戮一个汉民。
但是一个汉民,想要伤害一个辽人,会遭到诛灭全家的报复。
加上郭达为了捧萧氏的臭脚,几乎在胜州把辽人都宠上天了。
而胜州的汉民,也被压迫的如同牛羊一样。
辽人们之间互相杀了对方的汉民奴隶,只需要赔偿一头羊即可。
辽地汉民的价值,等同于牛羊。
杨七见所有的辽地汉民们低下头,他恼怒的喊道:“难道你们要一辈子给人家做奴隶吗?难道你们一辈子要被人骑在头上吗?难道你们愿意眼看着辽人欺侮你们的妻女吗?”
有人在杨七暴怒的时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那也比死了强。”
“啪!”
站在那个小声嘀咕的弱弱的汉子身边的老头,一个巴掌直接把瘦弱的汉子扇倒了地上。
老头子挺起了胸膛,大踏步的迈步到了杨七面前。
他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将军,我们不是没有血性,也不是没有胆量。虽然在辽人的压迫下,我们苟活了四十五年。但是骨子里的屈辱,我们一刻也不敢忘。
小老儿只想问问将军,朝廷会不会把我们再次当成筹码卖给辽人?
辽军来临的时候,你的大军会不会扔下我们,独自跑掉?”
老头子的声音很轻,但是字字是血,句句是泪。
杨七四处寻找了一下,一眼瞅见了站在他身边的陈耀腰间悬挂的长刀。
“唰~”
杨七抽出长刀,奋力的斩在了郭府门前的石狮子上。
长刀瞬间崩成了两段。
杨七手握着刀柄,冷声道:“我杨延嗣在此,对天发誓。谁再敢把你们卖给辽人,老子就算是把这天掀翻了,也要捅死他。
还有,老子杨字旗只要一日在这胜州,老子手下的复兴军,就绝不会放辽人入侵胜州一步。
老子的复兴军和胜州共存亡。
老子不仅要保住你们,老子还要带着你们去解救其他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
如违此誓,犹如此刀。
如违此誓,天地共诛。”
杨七的话,说的句句有力,犹如刀枪一般,刺破了郭府门前的辽地汉民心中的恐惧。
“马面!”
马面扛着杨字大旗,匆匆跑到了杨七面前。
杨七从马面手里拿过了杨字大旗,郑重的问老头子,“小老儿,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子挺直了腰板,朗声道:“小老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胜州王行。”
杨七沉声道:“胜州王行,本将今日以复兴军主将的身份,征召你入伍。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复兴军的扛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