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暗哑,可他却十分清楚,他要那位置就是为了一个她,若她好好的活着,他又何必执着,柳州虽穷,却是他的地盘!<
木肆微愣,“王爷,这一次奉命回京,若是没有皇上的命令,咱们就这么离开,怕是不妥?”
“怎么做还用本王教你吗?”
木肆叹口气,转身退了下去。
然而,燕皇却并没有同意他离京,就在燕涵襄马上出城的时候,被升为羽林军统的罗佑截了回来。
——
上书房
燕皇脸色不佳,虽然服了孟夏的药,腹部的疼痛减轻不少,可,却是没有彻底解去,这让他近来极为恼火。
若是连孟夏这个医毒高手,都查不出王若璃给他下的是什么毒,他想,这世上唯一能救他的,便只有那个相传消失与江湖之上的毒圣颜汐了!
如今已过月余,寻找颜汐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着燕涵襄,燕皇轻道,“襄儿,何必这般急着走?”
“父皇,柳州这几年虽然富泽了些许,可,那山贼仍然肆虐,儿臣这才离开几天,已发生了多起案件,如今,宫中无事,儿臣也该回程了。”
“襄儿,你当真不明白,父皇叫你回来为何?”
燕皇起身走下来,一步一步来到燕涵襄的身前,他双眼一片幽深之色。
他将燕涵襄调回来,自然是为了平衡燕涵奕。
他不想看到燕涵奕一方独大,自是要寻一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才可以。
因为其它几位皇子还小,对燕涵奕根本造不成威胁,所以,思来想去,也唯有那个自请离京的儿子才可以。
其实,他心下十分清楚,真正具备帝王资格的人才是这个二儿子,可惜,他不喜欢这个儿子。
因为这儿子是他摸不透的。
他温和的笑脸之下,到底在想什么,燕皇不知道。
所以,他要将这个不定因素远远的丢开,总好过放在自己的边!
如今不得不将他召回,可他,却想着逃离。
不,他决不可以离开。
“父皇,儿臣心下清楚,只是,儿臣志不在此!”
燕涵襄拱手回道。
“志不在此?襄儿,你身为皇子,自出生便肩负着一定的责任,你一句志不在此,你觉得可以揭过?若是老三的性子如你一般沉稳,朕也就放心了,可,老三却是个心胸狭隘的……若是当真如了他的愿,这大燕的气数也就走到头了……所以,朕有意立你为储,这大燕的天下,难道,还不如你那小小的柳州吗?”
燕涵襄摇头,“父皇,三弟只是还年轻,再说您正值盛年,也可以多培养着三弟……”
“你不用说了,朕意已决!年后你的襄王府便会动工,而朕也会寻个时机,将立储的圣旨下了,如今,你就安心的住在别苑中吧……”
燕涵襄双眉紧锁,却也知不能再谈,道了句,“儿臣告退”便离开了上书房。
只是他眼中一片阴戾。
——
奕王府
“王爷,咱们的人,从宫里传来了消息……”袁峰凑近了燕涵奕的身边,轻声说道。
“什么?”燕涵奕忙抬头问道。
“皇上说……”袁峰将从上书房的对话一五一进说给了燕涵奕听。
“当真这么说的?”燕涵奕捏紧了拳头,说他心胸狭隘,说他不够沉稳……那为何要将王静怡赐婚给他?
“只是,襄王,却没有应允……”
“哼,这世上,还有人会不想要那皇位,简直是开玩笑,即是如此,二哥,那就别怪三弟不讲情面了……”
燕涵奕抬眼看向远方,那个位置,他一定要得到,因为只有得到那个位置,他才可以将梅素婉那女人从晏寒天那瘫子那抢回来!
可恶!
“袁峰,你去……”
燕涵奕对其吩咐几句,那袁峰点头便退了下去。
——
“皇上将燕涵襄强留在京城?那他岂不会很危险?以燕涵奕那点小心眼,指定要对付他了!”梅素婉吃着一块松软的松子糕,一边说着。
晏寒天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撇了她一眼,“你对燕涵奕倒是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怎么个知己法呢?”
听着这有些变味的语气,梅素婉抿嘴笑着,“这个嘛……你知道他为什么誓要将那位置抢到手吗?”
晏寒天眯眼,语气又冷了三分,“你又知道了?”
“当然,他后悔休了我啊,只有他做了皇上,再灭了你,他才有机会将我抢回去啊,所以天哥,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再对我好些,以便让我死心踏地的跟着你,一同赴黄泉之路……”
“哼!他想的倒是美!”晏寒天一把将梅素婉拉到了怀中,紧紧的圈住,“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别想逃开我!他燕涵奕,就是一只跳蚤,我看他还能蹦多久……”</p
“嘿嘿……那个啥,襄王那,会有危险的,你看要不要……”
“他若连这点小算计都想不到,他不如死了算了……”
晏寒天倒是打断了他媳妇的话,可语气,却是十分的不屑,这么多年来,燕涵奕的小把戏,可算是玩的如火纯青,看来,他有必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
“你说,咱们要不要给他点教训,毕竟这么多年来,想必,他往咱们府中送的人,也不少吧……”
晏寒天眯着眼睛看着梅素婉,“嗯,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夫妻俩女干的笑了起来,可怜燕涵奕还想着去算计燕涵襄,这后背,却让人给惦记上了!
——
漆黑的冬夜,北风呼呼的吹着,几条身影不惧寒风,竟是跃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家别苑。
渐渐摸向正殿。
看着床上那隆起的锦被几人对视一眼,毫不迟疑的挥刀砍下。
“砰!”
一声臣响传来,竟是正殿的大门被人锁上了!
转而几颗油弹扔了进来,正殿火光顿起。
“呼……”竟是从梁上落下几个重物,几人挥手砍去,只听“哗啦”一声,兜头盖脸便浇了下来。
“是油!”那带头之人暗叫一声,向门口冲去,却发现也打不开那扇厚重的大门!
“咣咣咣……”一阵锣声,别苑里顿时人声鼎沸。
“抓刺客……”
“保护王爷……”
而此时的燕涵襄却已骑在了马背上,目露精光看着一大片火光,笑了!
双腿一夹马肚,枣红色大马,四蹄飞扬,踏着雪花,飞奔而去!
——
“该死的!”
燕皇大怒!
听说别苑起火,燕皇连夜叫百官入朝。
“莫廖,朕给你一天的时间,不将那幕后主谋给朕查出来,朕要了你的脑袋……”
莫廖跪在正中,“回皇上,臣领命!”
可心下却不住的嚎叫,这大理寺卿可不好当啊!
特么的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连个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唉,头啊头,看来,咱们就要说再见了!
“林将军,可有将襄王请回来?”
燕皇转头看着林将军。
林将军上前一步,“回皇上,襄王吓破了胆了,是死活不肯回来,他说,若是臣再逼他,他宁肯自吻,不得法,臣只好派人跟着……”
“吓破了胆?”燕皇眯着眼睛,一个个都长大了,长能耐了,都跟他玩起了心眼?
好好好!
目光一闪,盯住一言不语的燕涵奕,“奕王怎么不说话?那别苑里住着的可是你的亲哥哥……”
燕涵奕上前一步,“回父皇,儿臣是在想,这京里到底有什么,竟吓的二哥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来……”
“你说什么?”燕肃猛的站了起来,可腹部的疼痛也随之传来,额角立时现了冷汗出来。
“父皇,别苑守卫森严,别说是刺客,就是苍蝇也不见得能飞进去一只,更何况,并无人见到刺客的面貌,所以儿臣斗胆猜测,这火是二哥自己放的,目的,只是想回柳州……”
“莫廖,你查了现场,别苑里可有尸体?”
莫廖回道,“回皇上,别苑中别说是人,就是屋子,也全部烧成了灰,至于正殿里有无他人,无从查证!”
“废物!朕养着你们做何用?滚,都给朕滚出去……”
此时距离早朝的时间,也不远了。
“唉,这叫什么事啊……”有官员叹息着,进了偏殿之中。
百官并没有出宫,皆去了偏殿,毕竟出去就得马上进来上早朝了。
“擎王,此事,您怎么看?”林将军凑到了晏寒天的身边,轻声问道。
“没看法。”晏寒天回的简单。
“哼!”燕涵奕冷哼一声,“擎王向来精明,怎么会没有看法?还是说,这本就是擎王的主意?”
晏寒天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垂头,心道,听说南煜那小子还得了丈母娘一块玉佩,嗯嗯,他也得让他媳妇给他弄一个才行!
晏寒天对他的默视让燕涵奕极下不来台,脸色越发的阴戾起来。
“看来是本王猜对了!也是擎王与襄王自幼较好,襄王回京这期间谁都不见,却独独去了你的擎王府,想来,二位定是相谈甚欢了?”
晏寒天抬头,送了他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后,转了轮椅向旁走去。
这种彻底的无视,让燕涵奕紧紧的捏住了拳头,晏寒天你给我等着,等我蹬上皇位的那一天,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晏寒天看了看天色,阴阴的,好像又要下雪,这早朝上再议也就是那些事,直接向外走去。
“王爷,皇上有请!”结
果才走到偏殿门口,竖公公竟走了过来。
“本王身子不适,劳公公回了皇上,就说本王今日早朝请假!”
百官唏嘘,这擎王仍就这般狂傲!
看了眼燕涵奕,心道,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奕王,你的心里多少的该平衡了吧!
“这……王爷,皇上说……”
“没什么好说的,本王府中抓了几个刺客,还未来得极审便被传入宫中,想来这会,已经问出了什么,公公便如此说就好……”
小竖子噎了一下,这擎王府,天天有刺客,也没有见擎王抓个一二,怎么却在今晚抓了呢?
却也只好点头。
晏寒天临出偏殿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燕涵奕,“奕王,你即说那别苑是涵襄自己烧的,那本王府中的刺客,是不是也是本王自己弄出来的,嗯?”
一个短短的挑音,却让燕涵奕为之一颤!
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却没有开口。
而晏寒天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太监这一声唱喝之下,那坐在轮椅上的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皇上,臣有本启奏!”
燕皇眉头微锁,“擎王有何事要奏!”
“回皇上,这十年来,夜夜入擎王府,想行刺臣的刺客不计其数,臣也懒得与之计较,只是,日前臣与王妃出行,在大街之上也遇到了刺客,这让臣的忍耐到了极限,所以,昨夜里,臣活捉了几个刺客……”
一时间百官互看,却都没敢言语,毕竟这刺客都从哪来,大家的心底,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猜测的,在不知擎王捉了谁派去的人之前,还真不能吱声,以免惹祸上身。
燕皇看着他,眼里幽深之色,让人看不懂他是何意,半晌后,燕皇才道,“可有审出,是什么人指使的?”
“不用审,因为他们的兵器,内.衣上,皆印着一个字,臣给带来了,请皇上过目……”
燕皇点头,“逞上来……”
当殿前太监将东西逞到龙案上后,却见燕皇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案上,“大胆,胆敢嫁祸与朕!”
那衣服与刀剑上印着一个“御”字,而这个“御”字,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出自宫中!
“皇上,臣相信皇上,只是臣却为皇上担忧,这定是皇家侍卫有人对皇上不忠……”
燕皇气的胸口直喘,“着京兆府尹总捕头常山权全处理此事,定要将此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胆敢嫁祸与朕,朕看他有几个脑袋朕来砍!”
语气极冷,撇了一眼沉默的燕涵奕,燕皇起身离开大殿!
“退朝——”
百官退朝,皆交头接耳,而燕涵奕几步跟上晏寒天,“你这卑鄙小人,你栽脏于我?”
“奕王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这些人是奕王你派去的?如此说来,也不用常山再查,咱们这就进宫……”
“混蛋!晏寒天,别以为一个小小的刺客就能栽脏到本王的头上,我告诉你,夺妻之恨,我与你誓不两立!”
燕涵奕低吼。
晏寒天耸耸肩,“若说栽脏,怕是皇上要栽脏与你,所以与我无管!至于夺妻之恨,就是没我,你也娶不到素素,因为你不配!”
“你——”燕涵奕极是恼火。
晏寒天冷冷一笑,“别说你想娶我的女人,就是给她洗脚,你都不配!”
说完这讥讽之语,晏寒天转身离开。
小样,以前是不想玩你,现在,我是玩不死你!
——
(明天见,妞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