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之用暴戾的方式厉吼出来的这一大通话,着实让苏启听得震惊:霍靖之又何尝不是乔安东的翻版呢?只是乔安东已死,而霍靖之还痛苦的活着!
直到苏启搀扶着沈千浓一起走出霍家时,才从刚刚的恍惚中缓过神儿来。沈千浓泪痕斑斑的脸庞告诉苏启,刚刚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大少爷……您刚刚说……说那个叫XIXI的孩子,是您的亲生儿子?”
霍靖之并没有将书房的门关锁严死,安姨是在来给他们送茶水时听到的。她努力的回想着那个叫惜惜的孩子……乖巧又懂事,而且还跟霍靖之十分的投缘。
当时的安姨只是以为:霍靖之在痛失苏启母子之后,随便找了个孩子做自己的精神支柱;可没想到这个叫XIXI的孩子竟然是霍家大少爷的亲生儿子,而且还跟无忧差不多大小……这让安姨实在是惊喜不已月。
“嗯……是。沈千浓曾经是我的女朋友……这你是知道的。没想到她怀了我的孩子,还生了下来……真是上天怜悯我啊!XIXI那孩子……像我……又乖巧又懂事……”
霍靖之紧锁的眉宇间因为提及‘XIXI’慢慢的宽展开来,以温馨宠爱的姿态。他真心喜欢XIXI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XIXI是他的亲生孩子鹁。
“诶哟,这真是苍天有眼呢……那孩子……别说越想还越觉得像您呢!对了靖之,你什么才能把那个孩子领回我们霍家来啊?他可是我们霍家长头的大孙子!”安姨高兴得就快合不拢嘴了。霍家终于有孙儿辈了,就算是自己见到九泉之下的霍夫人,也算是不负重托。
霍靖之微微轻吁出一口浊气,“现在还不行……XIXI被乔勒言霸|占着呢!不过,总会有办法的。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寄人篱下的。”
“这乔勒言如果还有良心,就应该把XIXI这孩子还给你!你都把苏启和无忧无条件的还给他了,他凭什么霸占着咱霍家的孩子啊?”安姨一听就急了。潜意识里便觉得乔勒言霸|占着XIXI是毫无道理的。而且还是不近人情的!
“行了安姨……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对了,你跟安叔,都不许去乔家闹事要人知道么?”霍靖之嘱咐道。
微顿,又言,“对了,你跟安叔要是想看孩子了,可以打电话给苏启,让她把XIXI带出来给你们看看。记住了,在我跟乔勒言还没有谈妥之前,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的去乔家闹事抢孩子!要知道,XIXI是我霍靖之的亲儿子,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其实霍靖之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带着阴谋诡计的。他知道安姨一旦知道XIXI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之后,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看看XIXI那个孩子!所以,他索性给他们指名了要见XIXI的方法——就是让苏启把XIXI带出乔家。
有苏启在乔家,XIXI和沈千浓一定会是安全的。因为霍靖之知道苏启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她不会由着乔勒言伤害XIXI母子的。如果说上天让他霍靖之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霍苏启这么多年,那么现在就是她回报他霍靖之的时候了!
所以,霍靖之才会将这个惊天秘密先行告诉了苏启,并当着沈千浓的面儿!在乔家保护好沈千浓母子的责任,现在就落在了苏启的身上。
“哦,好好好。大少爷,我跟我家老安都听您的。”安姨连连点头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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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都静滞着神情坐在了车上一动不动。
苏启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沈千浓是无法面对儿子乔惜的身份被别人揭穿的事实。她不敢去想她们母子的何去何从。
良久,沈千浓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低声,“苏启……求你别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勒言,我担心他……他会迁怒到XIXI。”
苏启侧过头,深深的凝视了沈千浓一眼,微微叹息,“你跟乔勒言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又怎么可能会迁怒于XIXI呢!XIXI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对了千浓姐,XIXI知道他的亲生爸爸是谁吗?”苏启紧声问道。
沈千浓摇了摇头,“他还不知道。他一直以为他的亲爸爸是……乔安东。”
苏启又是紧牙关的长长叹息,“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让乔勒言接受下:他大哥用生命换回的孩子,却是我大哥霍靖之的亲生儿子呢!天啊……想想我就心惊胆战的!这也太……太戏剧化了吧?!”
别说乔勒言能不能接受了,苏启听着都无法接受这样太过狗血的事实。XIXI哪怕是甲乙丙丁的孩子也好说啊,怎么就偏偏是大哥霍靖之的亲儿子呢?要知道霍靖之还欠乔安东一条命呢!这下好了,乔安东用生命换来的XIXI,却成了仇人的孩子……
然,更让苏启惊愕的是沈千浓接下来的话。
“
tang勒言他……他知道XIXI是霍靖之的孩子。”沈千浓低垂着头,心头乱成了麻。但还是将这件事说给苏启知道了。
“啊……千浓姐,你说什么?勒言他……他知道XIXI是我哥的孩子?!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今天吗?还是最近?是我哥告诉他的吗?”苏启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不……他早在四年前,我刚怀XIXI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沈千浓微叹一声。在追忆起过去那段心惊肉跳的经历时,还是心有余悸。尤其是回忆起乔勒言有好几次都朝着她和她的肚子举起了椅子要砸过来的时候……她都会从噩梦中吓醒。
“什么?乔勒言他……他早在你怀XIXI的时候就知道了?”苏启似乎已经惊讶到语无伦次,“那他……那他没有对你和XIXI做什么吗?”
这的确让苏启惊讶不已:因为以乔勒言的个性,又岂能容许沈千浓欺骗他大哥乔安东的感情呢?即便不会当着他大哥乔安东的面儿,背地里也肯定不会容忍这个孩子的存在。
“是乔安东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们母子……他直到死的那一刻,都还对乔勒言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他的亲骨肉,希望乔勒言能够视如己出的爱这个孩子……”话未说完,沈千浓便已经泣不成声了。乔安东对她们母子的恩情,着实如山般沉重。
苏启不忍心去想那样的画面。如果自己在场,也一定会泪流满面的。乔安东的伟大和博大胸襟,着实让活着的人汗颜。那是何等的大爱无疆啊!
“苏启,我跟XIXI真的好对不起安东……每次想到安东临死时对乔勒言所说的那番话,我就心如刀割!安东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好最伟大的男人,我跟XIXI这辈子都会记住他的恩情!”沈千浓越说越激动,几乎已经是嚎啕大哭。
过了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将压制在心头的话说出来,随着她的每一声哭泣,沈千浓觉得心口的巨石慢慢的在被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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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又是一阵缄默:苏启呆滞着目光回忆着什么;而沈千浓则是无声落泪。
良久的良久,直到苏启的手机响起,一看是乔勒言,她几乎条件反射一样惊慌到了;一阵平抚月匈口之后,她才将电|话接通。
“老婆,在干什么呢?这么晚才接电话。别说你在家,因为我刚往家里打过电|话。”乔勒言的声音拉着长长的尾音,带着那么点儿挑和逗的意味儿。
“我在跟千浓姐在逛街呢!你又不让我们出去上班,我们就吃穷你花穷你。”不知为何,苏启觉得今天说话时着实虚得慌。好像心里没有低气似的。用乔勒言的话说,这就叫做贼心虚。
“就凭你们俩,就想吃穷我花穷我?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对了老婆,你喜欢什么口味儿的?是安神薰衣草的?还是重|口|味榴莲的?”乔勒言的问话里带上了色又色的味道。
“什么薰衣草和榴莲啊?吃的还是用的?”苏启随口问上一句。
“用的……用在你身上的……但上面的嘴是不能用……只能用在你下面的小|嘴|上……小姑娘,别装纯了,你明明懂的!会很带劲儿……你不选我就替你选了……反正你上下我今晚都要用。乖乖去做个S-P-A等老公回家。”乔勒言已经是色到不能再色了。
换了平常,苏启应该能秒懂;但今天的苏启似乎有些脑子不够用。用上了好几秒才反应了过来,一张脸立刻羞成了人比花还俏。
“乔勒言,你这个色|痞子!拜拜!”苏启连忙将手机给挂了。却心虚的一直喘着粗气。
看来人要是心里头压抑某件事儿,这每一秒都似乎变得紧张起来,着实难熬。
几声粗粗的喘息之后,苏启看向泪眼迷蒙的沈千浓,弱声感叹道:“真没想到……乔勒言在知道XIXI是……是我大哥霍靖之的孩子之后,竟然还会如此的疼爱XIXI……我真是冤枉他了!其实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沈千浓微微点了点头,“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感激勒言……感激他对我们母子俩的照顾!其实,我并不怪他有时候会对我眼XIXI严控,我能理解他的所做所为。”
可苏启却摇了摇头,“千浓姐,你跟我一样,都理解不了乔勒言!”微微的叹息一声,“就像昨天晚上,我替你和XIXI说话那样,乔勒言对我说:因为死的不是我们的亲大哥,所以我们根本就无法真正的去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