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言毫无疑问地松口了,“好吧,乖儿子。”
“谢谢咯,温叔叔,不,爸爸!”
两人走到报名处,工作人员询问他们的名字。
“温锦言。”
“阮承光。”
见到工作人员疑惑的眼神,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再次异口同声:
“阮锦言。”
“温承光。”
温锦言赶紧捂住阮承光的嘴巴,对着一脸问号的工作人员打着马哈哈:“刚才是开玩笑的。我叫温锦言,这是我儿子,温承光。儿子,叫声爸爸听听。”
“爸爸!”阮承光抬头望着他,叫得异常洪亮大声。
“乖儿子!”温锦言拿着工作人员递来的绳子,到一旁的空地练习。
绑腿游戏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两人边数“一、二”边走,却总是把脚出错,好几次都差点摔了。
“承光,数‘一’的时候,外面的那只脚先走。数‘二’的时候,里面的那只脚再走。”温锦言出着主意。
两人又练习了一次,这次明显顺畅多了。“温叔叔,原来你也有聪明的时候!”阮承光开心地叫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在阮承光眼中是个笨蛋?温锦言抽了抽嘴角,这个小屁孩!
阮承光的同班同学赵子涵听到阮承光的声音,甩着一身小肥肉呼哧呼哧地跑过来,疑惑地说:“承光,只有父母才能和宝贝参加这项比赛。”
“没错啊,温叔叔就是我爸爸。”阮承光说的很肯定。
赵子涵成功被忽悠了,看着人高马大的温锦言,羡慕极了:“承光,原来你有爸爸。你爸爸还这么威武!”他和其它同学一直深信不疑,承光是没有爸爸的。
阮承光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膨胀,他挺直腰板,嘻嘻笑道:“那是当然,谁让他是我爸爸?”
**
阮清歌按了下报时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她走到大门口去等,这时,耳边响起了子涵妈妈爽朗的声音。
“承光妈妈,听说你家那位回来了。”
子涵妈妈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为人没有什么心眼,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阮清歌一愣,“什么我家那位?”
“就是你老公啊。刚刚子涵说看到承光和一个男人一起玩亲子游戏,承光还说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爸爸。”子涵妈妈边说还边往门内瞅了瞅。
……
“啦啦啦,啦啦啦啦——”阮承光抱着芭比公主蹦蹦跳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温锦言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芭比公主?”他还以为,阮承光是冲着奥特曼去的。
“我有很多玩具了,可清歌一个玩具都没有。她也要玩具的。等下我们给她一个惊喜!”阮承光远远地看到阮清歌,边跑还边扯着嗓子喊道:“清歌,你猜猜,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阮清歌冷然着脸,让他快点进去。“总监,我有点家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她不等温锦言回答,砰的一声,把大门锁上了。
“清歌,穿着粉色公主裙的芭比公主哦!”阮承光把芭比公主塞到她手心,等着表扬。不想,阮清歌重重地把娃娃扔到地上,提高音量,极其严厉地说:“把裤腿拉上去!”
“清歌,怎么呢?我做错什么了吗?”阮承光把裤腿拉到膝盖上,害怕得要哭了。
“做错什么呢?”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粗铁丝,一下又一下,用力抽打儿子的小腿,生气地训道,“你怎么能跟别人说温叔叔是你爸爸?你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我教了你多少遍了,不许撒谎骗人!”
阮蓉急忙忙跑过来,抢过阮清歌手上的粗铁丝,看着孙儿瘦弱小腿上的道道红痕,“啊啊啊”地责备着女儿。
“妈,你别护着他,今天我一定要打到他认错为止!”阮清歌厉声叫阮承光过来。
“我不过去!”阮承光伤心地痛哭起来,冲着阮清歌大喊大叫,“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却没有爸爸?我是怕妈妈你不开心才一直忍着不说,其实我好想好想要一个爸爸,一个像温叔叔一样的爸爸!”
☆、第30章 坦诚心意
阮清歌抱着那只芭比公主,听到阮蓉过来的声音,轻声询问道:“妈,承光睡着了吗?”
阮蓉“啊啊”地点头。
阮清歌和阮蓉相依为命了二十七年,已经可以从她的语气大致猜到她想要说什么。“我原以为我可以让承光跟其它小朋友一样快乐成长,可我却忘了,父亲在孩子的成长中是不可替代的。我自己小时候就盼望着江枫能疼我爱我。妈,我想给承光找个爸爸。为了承光,我愿意再嫁一次。”她的神情极为平静,语气又很坚定,可想而知这些话已经在心里头说过无数遍了。
阮蓉摊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南星。
阮清歌用力摇头,“妈,南星不行!”
阮蓉又写:不是喜欢他吗?妈看的出来。
“我是喜欢南星,可是我跟他绝对不可能。他家世优越,他父母绝对不会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如果说七年前阮清歌也许还会相信灰姑娘的故事,可是经历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第二天一大早。阮清歌刚起床,阮承光就拉着她的手,开始道歉:“清歌,对不起。我昨天有点太过分了,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的。”他垂着小细眸,可怜巴巴地在她怀里腻歪着磨蹭着,仿若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
阮清歌抱着他,“承光,妈妈也错了。妈妈和外婆商量好了,会给你找个爸爸的。”听到他的嘻嘻笑声,连忙补充道,“不过,温叔叔不行,宁叔叔也不行。”
阮承光失望地撅起了嘴巴,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吃完早饭后,阮清歌在家包起了小混沌。听到薛山过来的声音,她让儿子拿个保鲜盒装些小混沌送给薛山。
薛山送来了阮清歌喜欢吃的李记小笼包,又从裤袋摸出两张电影票。还没开口,脸上已经浮现出两片质朴的高原红。“清歌,跟我一起开车的老徐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晚上一起去看,我给你解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