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道,“拿桐油来!”
众人不敢动作,只能看着公主当着他们的面,接过一桶又一桶的桐油,泼在了大火上,让火势迅速加大。
“公主!”奶嬷嬷尖声。
宜安公主道,“带她起来!”她也尊重娘的奶嬷嬷,她也知道对方是为她好。只是她最讨厌有人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为她做决定。
她是公主,她连自己的人都保不住吗?!她不信!
“那么大的雪,你们就让秦景那样出去。他在雪地里冻了多久,现在你们就陪着他一起吧!”公主幽声。
带走了奶嬷嬷,公主又让张冉带路,去了侍女住处和侍卫所,带走了和这件事有关的人。这么大的动静,府上都受到了惊动。只有公主对平王妃院子下了死令——
“谁敢进去跟我娘传话,我就杀了他!”
宜安公主身子虚弱,得靠着扶着才能站好。但她手上拿着匕首,看人的目光幽冷,带着上位者的高贵倨傲。王妃院子里的人吓得战战兢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也不敢主动去告诉王妃发生了什么事。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宜安公主带着参与此事的一干人,一起跪在了雪地上。
平王得知大女儿闹出的动静,只站在屋门前,幽幽地盯着平王妃的院子看了两眼,摸摸下巴,“看来宜安这是真生气了。”
他语气不冷不热,带份看热闹的心情,让下人不知道该怎么揣摩。
平王看了一会儿,没有接到女儿直闯王妃房舍的信息,觉得无趣,打个哈欠,又慢条斯理地晃回屋子,准备继续去睡了。
“王爷,您不管公主吗?公主这样,是大不孝啊!”有手下鼓着勇气道。
“啧,母女哪有隔夜仇。宜安是求她娘,又不是要弑母,哪来的大不孝?”平王目光静静地看那人一眼,“挑拨离间啊,拉下去打四十棍吧。”
众人一惊,普通人打四十棍,能不能活命,得靠运气啊。
大公子刘既明也有自己的人脉,也得知了宜安公主的动静。他眸子幽暗,“看来秦景真是不能动。”
感叹完了,他也关上门,让人封上了自己这边院子,不打算管那边的事了。他在府上地位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郡主刘郁静则是一直都没有睡,强撑着眼皮子,等大姊那边的动静。听到大姊带人跑去平王妃院子里下跪了,小郡主一下子兴奋地窜起来,也出去看热闹。
她被院子里的人使命拦住,“郡主,您是怕王妃不知道是您给公主传的信吗?能少掺和就少掺和一点吧。”
想起娘严厉时候的样子,刘郁静脖子一缩,有些胆颤了。她伸长脖子,盯着远处的火光看,又开始羡慕嫉妒大姊的公主出身了——
“做公主就是好啊,家里地位不够,可以用身份往上凑。今天要是我跪在娘那里,肯定被人抓起来一顿打了。”
不过转瞬,小郡主又乐了,“我还挺想看大姊能走到哪一步。”
平王妃翌日醒来,就发现了自己院落的动静。她面色铁青,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门,就看到院子里,跪在雪中的宜安公主,还有奶嬷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