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成没想到建奴麾下,居然会有火雷弹、火油罐,虽说有武罡车在前镇御,但抛射而起的火雷弹,终究是让没有防备的掷弹手受到伤害。
“换阵!分……”
遇到此类突发情况,臃肿、繁杂的车营阵,不能进行抵御,分部进攻,分部突袭,才是继续保持压制的办法。
祖大成粗俗的拔下,嵌入左臂的铁钉,眼神中的煞气冲天,手握钢刀而震声怒吼:“虎啸军!威!威!威……”虽然东海镇陆军已然改编,虽然说虎啸军已然融入其中,但是作为一种精神,虎啸军的精神,铭刻在心并传承了下去!
在祖大成阵前指挥下,分流的武罡车如猛虎下山,百余众一部,直插混作一团的汉军八旗之内。
阿尔赛、布尔赛所统火器营继续抛射。
“该死!”在后掠阵的豪格,见局势没有按预想进行,这让他心中的怒火多了起来,气势的改变,连带着坐下战马也变得焦躁不已。
手中的钢刀紧握,胸膛的怒焰熊熊燃烧着,眼神中的杀意不加遮掩,这个还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因为错误的念头,将直接影响到战局走势!
“儿啊!你一定要记住,身临战场,为一部统帅,切记不可心乱,纵使战局怎办不利,你身为一部统帅也绝不能慌张,主帅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哪怕只是脸上出现丝毫的情绪波动,那么绝对会影响到左右将领,而左右将领的情绪更是会蔓延开来,届时原本能胜利的战斗,却因为你一人的变动而彻底失败!”
愤慨的豪格,脑海中响起的却是自家阿玛生前所讲,这段话他当时并没有深刻印象,但此刻映照现实,豪格却清楚此言究竟是何意思!
不能急!
千万不能急!
虽说这东海镇先锋将士,在左右将领的指挥下,以武罡车创造先决条件,以掷弹手抛射的魔改手雷、猛火油弹作为开辟条件,钩镰手、长枪兵冷酷镇压,持盾长刀兵戒严随行,更重要的是所跟火铳兵至今一枪未发。
反观对垒的汉军八旗,虽然皆是精挑细选的兵卒,但武器装备终究比不过东海镇将士,即便他们悍不畏死,但实力的差距,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反压明军!
被驱散的辽东百姓,在这时彻底被包裹起来。
东海镇将士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在战场之上创造了一处安静之地,而固守防线的东海镇将士,则抛下一个个木筐,不断营救情绪亢奋的百姓。
战争来临之际,菱堡群防线的诸多城门,除突袭所用之外,余者不论什么情况,皆不可轻易洞开。
曹文耀站在满是尸首的战场,身上迸溅着鲜血,突袭时四千余者将士,在方才的搏杀中战死三百余众,但建奴在这次突袭中受到的损失更大。
“娘的!狗娘养的建奴,真以为老子们还是以前的模样?”吐了口浓痰,曹文耀粗鄙的喝骂着,抽出腰间的战刀,看着远处疾奔而来的建奴甲士,曹文耀的胸膛是战意冲天!
远处豪格心中很清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即便心中告诫自己不能急迫,但是此战分属过多,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很多,作为大军的先锋军,如果豪格他不能带来实际性开局,那对于接下来的战事,就会造成十分不利的局面!
虽说正白旗归属到了代善麾下,豪格心中虽然也不想,让正白旗大军损失严重,但这样的时局,根本就容不得他多想。
此战必须要打出应有的精气神,即便在此战中,正白旗大军损失惨重,那也一定在所不惜!
防线前发生的战斗,代善、努尔哈赤皆了如指掌,作为靠征战起家的部族,他们对于身边人是非常的现实。
惨烈的战争一旦开启,不论你是谁的子嗣,只要有利于战争走向,那么即便是面临再大的危机,也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说你大难不死,那获取应有的权利、地位就是必然的事情。
“珲塔!准塔!你二人领本部绕右闪击明军!”
“洋涧!你率正白旗巴牙喇,随老子正面悍击!”
“达汉布禄!……”
“雅锡塔!猛涧!……”
豪格没有后退的余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踏碎明军防线,逼近菱堡群防线,让八旗的旗帜插在防线之上!
“咻咻咻……”
箭雨不绝,破空不断,激烈的战场上嘈杂不断。
“胜利!胜利!老子要杀了赵宗武!”
豪格不断在心中自我催眠,手中的钢刀紧握,既然战线已经混作一团,那便趁乱发起猛攻吧!
这个时候所有的战术要求,全部是基于踏在汉军八旗的尸体上执行的,在这种复杂的局势下,不要再去考虑所谓的伤及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