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十几万人居然能快慢自如,如使臂使指,真的太可怕了。”看出玄机的众人不由咋舌道。
“怎么可能?安西、九边军镇能如此,我还能相信,可是青唐、漠北和黑水的义勇从骑也能如此,我就不相信了。”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装成商旅在漠北游历时,看到那里的牧民从十五岁开始就接受军镇的训练,每年集训两月,当时我们还撞到过一回集训,远远地观摩过。”耶律奇沙提醒道。
“唉,我记起来了。如此一来就能理解,就算我们伊尔利汗国,军队平时的训练也赶不上那份认真。”
“这就是天朝人的可怕之处,他们可以接受失败,却总是在不停地总结和纠正着。”耶律奇沙说道。
这时,号角声响了起来,数百支号角同时吹响,如同一个声音,在空气翻滚着。
“这是九边军镇的号声。”
接着上千支号声在中间、左边接连响起,最后聚集成了一个号声,突然间,号声停住了,所有人的脚步也停住了。在这一刻,站在营地里眺望的众人却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气浪给冲击到了。
“天啊,他们用号声同步协作,然后几乎同时停住了。”包忽那惊叹道。他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停止的动作还是能明显看出前后顺序来。可是大家都知道,十几万人的庞然大物,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好比让一只大象去走钢丝绳一样。
过了一会,一队骑兵跑了过来,传达了汉王殿下的旨意,要求妥妥木黎公主殿下会面。
“耶律奇沙、葛罗修鲜,你们安抚众人,组织犒劳物资;斛条植,你去接管巴里黑城。大势之下,没有人敢呲牙了。那些被列入名单的人,我明天不想再看到他们了;奇解苏,你赶紧去巴里兰,率领那里的伏兵,向巴米安进攻。”
“殿下,向巴米安进攻,你的旨意是什么意思?”奇解苏不解地问道。
“汉王亲征,等于天朝天子亲征,你以为就是这十几万人?而且按照他的打法,早就遣出一支偏军了。北边是沙漠戈壁,不利于大军行进,所以我猜肯定是兵出悦般,沿着大雪山(都库什山脉)西侧直插可不里、巴米安。”
听完妥妥木黎公主的话,众人眼睛一亮,是啊,汉国兵马多,完全可以分出一支兵马出葱岭。安西和青唐商人来往这些地方上百年了,哪条路他们不熟?的确,那一片全是山区,道路崎岖,甚至还有冰川雪山。可是对于常年在高原雪域生活的青唐骑兵,以及长年驻扎在葱岭的安西骑兵来说,那叫事吗?
柿子先拿软的捏,逮着外强中干的贵霜海都汗国一顿爆锤,锤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既能解除侧翼的威胁,又能打击贴木泰汗国大军的士气。然后摆开阵势,一门心思地与列别黎花的主力决一死战。换作自己也会这样做。
看到部下们都想明白了,妥妥木黎笑着说道:“包忽那、百狐钵罗,你们跟我去见汉王。”
刘玄早就率领千余骑兵在中间的空地等着,那里已经搭好了一个凉棚,摆好了椅子和桌子,还摆上了一瓶水。
妥妥木黎看到了刘玄,他比此前要瘦很多,脸也黑了不少,满脸的灰尘和胡须,一身的风尘仆仆。他看着妥妥木黎微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泰西,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我没有来迟。”
听到这句话,这段时间一直积压在妥妥木黎心里的恐惧、悲愤、忧郁一下子被点燃了,她猛然间扑到了刘玄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包忽那、百狐钵罗顿时眼红了,我们的公主殿下,这段时间真的是太苦了。这么大的压力,就算一个坚强的男人都要受不住,何况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