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季粮食在手,今年也就挺了过来,而且今年的确是个好年景,淮水也有泛滥,但淹不着新蔡、淮中等大城,这就是稳了。
再有一茬秋粮,怎么地也得把楚国汉水以东的地盘,尽数消化!
打下来不算什么,守得住才是硬道理。
打下汉水以东,楚国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就是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五年平楚”的口号,楚国肯定也会折腾啊,怎么可能扮死狗。
哪怕楚国现在内斗得厉害,汉东城邑、要塞的加固,并没有松懈。
甚至连关系非常紧张的王室和斗氏之间,也暂时缓解了一下,不缓解不行,万一李解这条狗真的咬过来,损失的不还是自己?
总不能这条狗专门咬王室或者斗氏,不咬别人吧?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楚国的内乱,反而安稳了下来,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总能让内部团结起来。
李解恰好充当的就是这么一个敌人。
不过李总裁无所谓楚国内部是不是抱团,他只要稳得住,淮水两岸有了土地产出,楚国就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别的出路。
当然干挺楚国的过程中,楚国搬来晋国、秦国、齐国的救兵,那说不定有点戏。
至于说哪个国际大国,想要靠装逼就来玩中间人的角色,李解完全没必要鸟。
“主公,如今淮上诸国……当如何处置?”
“现在不用管,给他们一点念想。打到汉东去,什么牛鬼蛇神也都该冒出来了,谁是自己人,谁是隐藏起来的蛇虫鼠蚁,一眼便知。我反正是不信这些小国不想借用楚国之力来保存国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李解笑了笑,又道,“攻打楚国之时,也是接管淮上列国之日。大军过境,寸草不生。这淮上列国的贵种,就是杂草啊。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大舅哥身躯一颤。
商无忌万幸自己的眼光独到,现如今阴乡商氏也算是一个招牌,他也没打算过多地膨胀商氏力量,一切都是根据李解的需求而变。
只要稳得住,阴乡商氏以后就绝对不会只有延陵运奄氏这样的档次。
甚至商无忌也没有主动求过官职、爵位、封地,这一切,在当下来说,都没什么要紧的。
只要妹夫老板事业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这些都不愁,早晚都有的,而且只会比现在丰厚十倍、百倍!
“那些晋国人,主公可是要全部安置在南顿国?”
“除了中行云,其余的都要先学习一段时间,观摩过淮中城的行政运作之后,再去淮北各城邑。我给足钱粮,由他们自由发挥去。”
“如此倒是甚好,淮北原本就是从晋国手中赎买而来,倘若淮夷有变,也只会认为是晋人残酷之故。”
李解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不会玩什么“借汝人头一用”的耍猴把戏,淮夷真要是闹起来,他李某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是老板,责任是他的。
用得着借晋国人的脑袋来平息众怒?没必要,也不是他的风格。
想他当年做工头那会儿,时不时发不出工资,还经常跟同行互殴,多年下来,照样有一票工人徒弟跟着,就是自己从来不让手下们去抗雷。
蹲班房进局子,这事儿是他的就是他的,没必要甩锅。
他已经吃了最大的红利,理应承担最大的责任。
商无忌的思维模式,李解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当然也就懒得解释。
不过大舅哥见妹夫老板笑得意味深长,却是情不自禁行了个礼,心中暗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