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然打他作甚?”
“……”慕容冰沉默了,渐渐理清了思绪,拧眉感叹一句,“这刘不凡真乃忠臣呐!”
……
……
一张简陋的军帐中,数名军医忙得不可开交。
热水纱布棉花……一样样地拿进去,然后又一样样的拿出来。
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账外,依稀可以听到刘老将军无力的呻|吟声。
账内,水蒸气弥漫着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又几名将军进账,简单地关心几句后就的离开了。
如此来来去去不知走了多少批,而刘老将军背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好。
实打实的一百军杖不是闹着玩儿的。苦肉计虽还是苦肉计,但刘不凡不是黄盖,李权也不是周瑜,这一百军杖打下去真就打出了问题。
倒不是刘不凡要挂了,而是他的心境在这一百军杖下除了变化。
首先,苦肉计是李权提出来的,昨日呆那么久便是因为李权一直在开导他,让他为国家再做一点儿事。一开始刘不凡就有些不原因,所以才花了这么长时间。而三国中的黄盖是主动请命。
苦肉计在这里就出现了纰漏。
再者,刘不凡对一百军杖的准备做得不足,他没想到一百军杖的滋味儿这么难熬这么痛!
更重要的是,刘不凡其实就是个凡人,所谓老将军不过就是战争的时候运气好点儿,生死关头总能逃过一劫罢了。他骨子里留着的血跟黄盖不是一个品种,不是那种死忠。
这一百军杖险些要了他的命,把他打出了一肚子的怨气,他呻|吟着,思考着。
这TM会不会是那家伙故意想好的?说那么多光面堂皇的借口就是为了打老子一顿?
这样的思绪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同时,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李权的苦肉计就变了……
虽说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处理好伤势,但怨气在一点点积攒。
这一夜,刘不凡睡不着,后背的灼烧感让他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困意,正要睡着的时候,自己的账内又来了三个人。
刘不凡恨得牙根儿发酸,心说今天当真是一件事情都不顺利。
带着不耐和焦躁的心情去看来人,忽然间愣住了。
前来的三人是也是军中将领,刘不凡很熟悉,可这三人黄昏时候刚来过,现在又来是几个意思?自己跟他们的交情还没深厚到这种地步吧?
……
……
经过一夜休息,刘不凡有所好转,中午时分已经可以简单地行走了。
军中早已是乱作一团,刘不凡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一切,撇着嘴,若有所思。
对李权不满的声音越来越重,而李权并不在意,他相信只要自己的苦肉计成功,让将士们都感受到胜利的喜悦后,军心自然会聚拢。
按照约定,李权和刘不凡在一偏僻的角落制造了“偶遇”。
“昨日有没有什么可疑人?”
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两人没有过多的谈话时间,李权没有半句废话,直入主题。而刘不凡却稍显犹豫,可能是身体缘故,顿了顿道:“没……没有。”
“没有?”
这个答案让李权很吃惊,但他也没多问,一次擦肩而过后便各自离开。
李权会到自己的帐中,愁眉不展。
之前询问的“可疑人”其实就是敌军的奸细。
在丘陵城中就有己方的奸细,从而才能获得一些关于丘陵城的信息。两**队相互对峙了几年时间,李权总觉得想要渗透一两个奸细进来是很容易的。
如果有奸细,在见到刘不凡被打成这样后肯定会借机劝降才是,然而刘不凡却说没有什么可疑人……
“难道真如刘不凡所说,军中暂无奸细?或者奸细还没有暴露?”
清理奸细不过是顺道解决的问题罢了,没有结果亦无伤大雅,只需等着刘不凡今夜诈降后引丘陵军上钩就是了。
……
……
夜深,刘不凡带上斗笠,换上粗布衣裳,拄着拐杖悄悄离开了蛮城。
在军营外,刘不凡感受到的身体传来的各种不适,牙齿咬得更紧,恨恨地看了看李权军帐所在的方向。
“老夫活了几十年从未如此狼狈过,这一去定要你拿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