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青的墙壁在月光下呈现出黝黑色,看上去给人莫名地压抑。
上官柔儿在底层外围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就连窗户都关得密不透风,看不到任何东西。
随后,上官柔儿又很小心地到了第二层,还是没能看到塔中情景。
第三层第四层也是一样。
因为刚才听说国师在塔楼中,所以上官柔儿不敢有什么过分地动作,只能这么默默地观察一圈。
如此看了一圈后,上官柔儿果断选择了暂缓。
每一层楼都密不透风,也不见有光,如果里面有人,为何要这么密闭着?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上官柔儿重新整理思路,抛开疑惑不说,就算现在看不到国师,但既然国师在里面,只要守着门口,国师总会出来,那时自然能一睹国师真容。
想到这儿,上官柔儿悄悄离开了,躲在摘星楼大门对着的隐秘角落静静地看着。杀手出身的她又绝对的信心和耐心能等到国师出现的那一刻。
……
……
上官柔儿的调查在秘密地进行中,而京城还风平浪静,一副祥和之态,好想真的因为一场联姻让天下恢复了平静。
在这份平静中,李权也渐渐感觉到了轻松惬意的美好,很久没像现在这般放松,没有敌人,没有压力,没有担忧,每天所做的就是跟夫人孩子一起游玩。
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晃眼便是半月。
芳素听说家里添了儿子,慌慌张张从碧州赶来,总算在春节前到了。
李家之中,要说谁比老夫人更在意这个儿子?那肯定是没有的。
阴雨的腊月二十七,来自碧州的车架尚未停稳,芳素却已跳到车外,来不及打伞,更顾不得门口以李权为首的迎接队伍,一门心思就在人群中寻找:“嗣儿呢?嗣儿在哪儿?”
在场众人何曾见过老夫人如此急切?最终规矩的老夫人念着孙儿什么规矩都顾不上了,任何人都不理,把一群媳妇儿搞得很是尴尬。
李权无奈地摸着鼻子,上前道:“娘,您莫要着急,嗣儿跟惜荷都去学堂念书了。娘总不能让孩子不念书吧?”
芳素皱着眉头,露出失望之色,但又无可奈何,这才跟着一家人进了家里。
大厅中,芳素坐在主位,望着外面的阴雨绵绵,对身侧案几上的茶水看也不看,对两侧坐着的媳妇儿也没有正视一眼,就连李权的一些问话也含糊其辞。
李权在旁边跟芳素说了几句,发现娘亲心不在焉就没有再说。
厅中安静后,芳素反倒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外面雨这么大,两个小家伙衣裳够不够?要不要差人送衣裳过去?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轿子?”
“娘!”李权无奈地加重了几分语气,“您喜欢孩子没错,但也不能这样骄纵着他们呀?任何事都要替他们操心,那孩子自己还干什么?外面那点儿雨也不大,学堂离家里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平日里都是兄妹两个自己去的,不要下人接送。”
“什么?!我李家孩子竟要自己出入上学?我说你这当爹的能用点儿心么?”
见芳素表情,李权感觉自己要改变娘亲的旧思想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只有转移她的注意力,要不然怕是要亲自去接两个小东西。
李权捧着娘亲的手掌,轻轻揉着帮她顺气,一边和颜悦色地道:“娘,先不说这些了。晚晴,你还没给娘敬茶呢。”
说话间,李权的目光投向下方的慕晚晴。慕晚晴生性清淡,在众人面前不常露出柔色,朝李权淡淡地点了点头,捧着茶杯上前:“晚晴给老夫人问安。”
说着,朝芳素行了一礼,恭敬奉茶。
对着这位帮自己李家生了儿子的陌生女人,芳素眉开眼笑不曾半点儿生分:“慕晚晴是吧?起来起来,让老夫人好生看看。哎哟!漂亮,漂亮!着实漂亮!实乃我李家大幸!权儿,这个媳妇儿娘最满意!”
这一番毫无修饰的赞扬,让慕晚晴微微脸红,可让同坐的姑娘们有些不乐意了。
“不就是生了个儿子,至于这样么?”
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很小,却被芳素一声呵斥:“怎样?有本事你们也跟我生一个儿子出来?就凭晚晴这一个儿子,她就比你们任何人都有用!”
“娘!”李权赶紧插嘴,“话可不能这么说,生不生儿子又不是她们能做主的。”
芳素还想说什么,忽见李权表情很难看,这才没说出口。
“娘,我已经让晚晴做平妻了。我知道娘亲一定会答应,就没有说明,这口茶就是把礼数补全。”
芳素很高兴,连连称赞此事甚好,大喜之下竟将自己贴身的佛珠送给了慕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