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润儿声音清脆,看来心情不错。
润儿的心思李权如何不知?望着润儿期盼的目光,李权无奈奏起了眉头。
刚才的聚会才说了,丞相的立场摇摆不定,而翡翠居又是丞相的秘密产业,如果帮着润儿偷卖身契,如果让丞相知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凭丞相之能,岂能查不出是谁动了手脚?丞相可能不会明面上发怒,但知道后定然会新生怨愤,届时自然就占到了李缘身边!
这是李权万万不想看到的情况!
可是这润儿……
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李权还跟以前一样!女人永远都是他的弱点。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李权也懒得多想了,展颜一笑,拍了拍润儿香肩:“今夜就让王三麻替你盗取卖身契!”
润儿泪眼朦胧:“谢……谢……谢李老爷!”
……
……
初冬新寒,京城安静了。但这只是表面的平静,深层的暗流涌动如黄沙战场上呼啸的风。
皇上年近七旬,早年的征战让他身心疲惫。通过战争建立皇权的君王历来命不长久,所有人都这么想,只是不敢说。他们知道,皇上表面精神,从对李权的态度就已表明了他已服老的心理。
太子之争已然开始。
但很特别的是,皇上只有一个儿子!似乎太子的争斗可以避免,这倒免去了一场悲剧。但明眼人也都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没有经历争斗的皇帝是无能驾驭一个国家的。
所以皇上现在需要给自己儿子制造一个障碍!而李权则成了最可能成为那个障碍的人物,没有之一。
平淮侯的赐封就像是打响了争斗开始的枪声,平静的京城最近有不少官员开始四处走动。无外乎想要看看别人适合想法,又站在哪一方。
结果出奇地统一,没人会看好李权。
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异类。
在官员们到处窜门的同时,皇后娘娘睡得十分不安稳,辗转反侧几日,终是忍不住背着皇上将李缘叫到了身边。
南宫皇后的宫殿附近没有一个人,就连一只蚂蚁都没有,门窗紧闭,一丝风也休想透过。
殿中没有点灯,只有一丝透窗而入的微光,气氛很压抑,皇后娘娘的声音更加压抑。
“皇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怎还无动于衷?”
听皇后这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虽看不清表情,但也能想到对方银牙紧咬时的着急。
透窗而过的微光照在李缘的脸上,可以看到他平静的表情,对南宫皇后的话并不太在意。
殿中响起了焦急地跺脚声:“母后都快被你急死了!这大好河山你难道不喜欢?天下至尊的权力难道要拱手送人?”
李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母后,您说是父皇当着您的面儿对李权说要将皇位传给他。既如此,父皇显然是不想母后再插手此事,母后如此着急,若被父皇知道,岂不会让父皇不悦?”
南宫皇后恼道:“我如何不知?!这还不是因为你?此时怎能与其他事相较?事关天下归属,就是明知会触怒皇上,母后也要为你争一把!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可是你呀,你怎么就如此扶不起呢?母后为你捏了一肚子的劲儿,你偏生这副人见人气的模样,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皇后越说越激动,口气已经非常严厉了。
可李缘呢?依旧如此,好似天下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关心。良久才摇摇头:
“母后,您不用如此。父皇的意思是没人能改变的,皇位他想给谁便给谁,这般争来争去也是徒劳无功,又何须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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