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行正倚着车子抽烟,见她来了,还没将烟掐掉,已被她扑了个满怀。他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先丢了烟,抬脚碾熄,“慢点,我又不会跑。”
姜词脸埋在他胸膛上,只紧抱着不作声。
半晌,梁景行一手按在她背上,低声说:“姜词,你先松开。”
姜词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梁景行无奈低低地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按着她头顶,声音沉沉,贴着她耳廓,似烈酒醇厚微醺,“你不松开,我怎么亲你?”
姜词一愣,不由仰起头来,还没看清,吻已落在她唇上。
从高考那日到现在,这还是两人第二次接吻。
与他开玩笑时生猛不忌,可真枪实弹,反倒羞赧无措起来。
片刻,梁景行松开她,整了整衣领,状似无意地将她往后轻轻推了推,隔开一段距离,低头看她,“吃晚饭了吗?”
姜词仍沉浸在方才这目眩神迷的亲密之中,丝毫未觉梁景行这动作有何不妥,温顺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在飞机上吃了一点。”
“那带你去吃点夜宵。”
姜词点头,又想起自己扔在楼道里的箱子,“……你得先帮我个忙。”
梁景行领着毫不费力,一口气便上了六楼。姜词翻找出钥匙,开门将箱子放进去,关门的时候,想起什么,顿了顿,“……你怎么不自己上来?”
梁景行神色如常,“太晚了,不合适。”
姜词将门反锁,“我在你家里住了那么多天,你怎么不说不适合?”
梁景行一时没说话,片刻,“那是权宜之举。”
姜词瞅着他,似笑非笑,“梁叔叔,我觉得你思想包袱有点重。”
梁景行掀了掀眼皮,“你再叫我一声‘梁叔叔’,恐怕我思想包袱就更重了。”
姜词乐不可支,挽起了梁景行,“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就是个疯子,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顿了顿,却又微微蹙了蹙眉,缓缓松开了他手臂——她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自己,可她在意别人怎么说梁景行。
姜词这动作,梁景行自然是看在眼里,却是目光沉沉,一言未发。
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仍在营业的糖水铺子,点了碗红豆汤圆。巴掌大的店面,没开空调,只在侧面墙上挂了架电风扇,可吹出来的也全是热风。
吃了两勺,姜词热得满头大汗,索性让老板打包,“太热了,我还是回去吃吧。”话音刚落,她便想起自己家里也是没有空调的,去年三伏天,最热的时候,只得晚上将凉席搬去屋顶睡觉。可外面蚊子多,一晚上下来,咬了一腿的包。她又是疤痕体质,留下的印子到今年都还没褪尽。
“去我车上。”梁景行沉声道。
在车里,坐了片刻便凉快下来,姜词一口一口吃着汤圆,只觉惬意无比,却又不由担忧今晚上在自己蒸笼似的房里,该怎么睡觉——自尊心使然,她决不会主动提出去梁景行处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