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广说完这句话,刚才还有些忙碌的众位天行教教徒都是愣在了原地,一个个迷茫的看着陈泽广,不知道说什么好。
昨天夜里的突然袭击,让这帮子基层教徒沉浸在了悲痛中,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此时突然听闻陈泽广说出这种话,一时间茫然的不知所措,各自相视一眼,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场还活着的教徒一共十人,五个受了伤的,五个昨夜不在现场的,他们都属于陈泽广所掌管的黑旗分舵之一,属于是最效忠陈泽广的亲信了;可即便如此,他们在入教之初也很清楚,天行教一共有四大护法,即使陈泽广直接掌管他们,可是青玄二老的地位在众人心目中也是堪比教主般神圣的存在。
教主逝世的消息,因为害怕****整个天行教,所以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更别说青玄二老谋乱的事情了,此时陈泽广突然把残酷的真相摆在大家面前,众人难免会接受不了。
这时候,陈泽广意识到再瞒着大家,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了,于是上前了半步,身子宛如伫立在地面上的丰碑,郎朗开口,“各位兄弟,都听着,我们的教主杨破天,在不久之前已经仙逝了。”
此言一出,几个教徒竟然被吓得当场腿软,几乎跪倒在地,眼睛大大的睁开充满了不可思议。
陈泽广继续说道,“教主仙逝之后,青玄二老祸乱我教,昨天晚上的夜袭,和他们也有着直接的关系!”说完这句话,人群中又是一阵的不可思议,人们的眼神变得空洞,震惊与迷茫混合在一起,心理若是脆弱一些,几乎就要崩溃大哭了。
陈泽广大吼出声,一下子惊醒了众人,“你们此时这个德行,算什么样子!我们加入天行教的那天起,便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惩恶扬善,替天行道,这才是我们的教义!然而青玄二老祸乱纲常,事态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我把话给你们撂这,要么跟着我对抗青玄二老,要么马上收拾东西退出我教!现在的我,不需要孬种!”
陈泽广真不愧是一个豪气干云的天行教大护法,魁梧的身躯,国字脸上充满了刚毅,说出去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个大锤,砸在众人心口,一下子让大家都醒了过来。
这时候,紫衫夫人也不能不管了,上前了几步,走到陈泽广身边,淡淡开口,“陈泽广大护法说的没错,现在我教出了内乱,各位都是我教中人,理应合力抗敌。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紫旗二十分舵的掌控权,也全部交给陈泽广!凡是有心重振我教声威的,皆以陈泽广大护法马首是瞻!我,也不例外!”
紫衫夫人这几句话,更是摆明了为陈泽广造势。
在场的教众虽然只有十个人,可是他们不认识谁也不会不认识紫衫夫人。教主的夫人,端庄高贵,更是四大护法之一,实力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女强人,这样的女人比同等级的男人更值得钦佩,于是在场的十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下跪,
“谨遵紫衫夫人大护法旨意,誓死效忠我教!”
随着这十个人的下跪表态,陈泽广也是深深的抽了口气,似乎是突然卸去了一个重担,在这种时刻,已经不是陈泽广和青玄二老之间的争斗了,如果没有手下弟兄支持,陈泽广也无力回天。
目睹着这一切发生的夜宁心里不由得为陈泽广鼓起了掌,在这种大家心灵遭受重创的时候,陈泽广能够凭借一席话,燃起众人内心的斗志,这种本事,是一个合格的领袖所必需的能力,从这一点上来看,可能陈泽广,真的是能够领导天行教对抗帝国的唯一领袖。
激励了人心,陈泽广大手一挥,命令三个身体无碍的教徒散播消息,通知各个分舵由不同的方向汇聚于东边国境,准备集中力量对抗青玄二老。
这个废墟一般的村子分舵也没有了重建的意义,陈泽广命令其他两个身体无恙的教徒带着伤员,收拾了一些必需品,用最快的速度向着东方开始了行进。
陈泽广和紫衫夫人,夜宁杨金枝,以及五个伤员和两个教徒,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收拾妥当,开始了向东方的进发。
因为夜宁处于被通缉的风头上,天行教的众人更是要小心行动,所以大家都没有走大路,甚至连小路都不敢走,只是瞅准了方向,遇山翻山,遇水渡水,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反倒是行进速度快不起来,脚程不停的走了整整一天,却只走了三十多里路程。
陈泽广和夜宁等人倒还好,可是天行教的教徒可走不动了,他们的实力无非是魂师级,更何况还搀扶着五个伤员,一天的辛苦赶路,早已经耗尽了体力,此时天色渐晚,行近了一处山坡,陈泽广也只好命令大家原地休息。
几个天行教的教徒立刻就开始打坐练功,杨金枝也是打坐一边养着伤,陈泽广和紫衫夫人说了一些什么,然后走到了夜宁身边,开口道,“夜兄弟。”
夜宁正准备打坐养气,连忙看过去,说话的是紫衫夫人,于是小声问道,“夫人,怎么了?”
紫衫夫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夜宁小声一点,不要让杨金枝察觉,然后走远了几步,夜宁心里思忖了一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