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端王心中大惊,惊一,是他的君有极大可能性对他心存怀疑,此次差点让他一家命丧黄泉的真凶,或许就是他忠心相待的君;惊二却是因他那个不一般的‘女婿’。
若祁国历代君王皆与穆琰相仿,那么长盛不衰也是情有可原,帝王大业,难若登天,身为帝者,岂止需要高人一等?
穆琰啊穆琰,若问谁能一统天下,端王从此定会率先想到他。
“王爷?”对于丈夫无缘无故的感叹,端王妃表示不解,不过她关心的重点并不在此,遂问道:“王爷现下如何打算的?”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端王言语间所指何人。
“小轩的伤,一时半会儿也痊愈不了……”端王携着妻子往儿子的房间走,说这话时不知脑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话的意思嘛,就是短时间内他们不回司国了。
其实,端王妃也正是此意。若只单她一人,便是随她的丈夫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可此事还牵连着她的孩儿呢,她的儿子啊,未及弱冠,她不能让他不能与他们一起冒险啊,但凡有可能伤害到他的,哪怕一丁一点儿,端王妃都是不能愿意、不能允许的。
她是这样想的,她女儿沈瑾萱如今有了对她足够好又足够强大的夫家,只要穆琰愿意,便能保护她女儿平安一生,可是她儿子沈小王爷就不一样了。这样说吧,若沈小王爷的理想是驰骋战场,那他就是战死沙场,端王妃也能做到含泪接受。她儿子可以因国而战、为国捐躯、名流千史,但让端王妃不能接受的,那就是沈小王爷以那样一种方式,‘为国献躯’。
她的儿子,她无辜的儿子,绝对、不能因为政治而枉死。
“夫君……你会让小轩无事的,对吗?”
闻言,端王忍不住垂头扭脸去看他的妻子,看她秀眉微拧,看她水波粼粼的眼底深处那一抹潜藏的不信任,他挑眉问之:“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让咱们的儿子涉险吗?”
端王妃与他对视,末了,她眨眨眼睛,终是微笑开来。
夫妻二人自知他们的女儿正和她的皇帝陛下亲近呢,自然不会讨嫌前去打扰,双双进了沈小王爷的房间,却看到他已经睡着了。
夜晚静好,烛光悠然,儿子的睡脸适意,夫妻二人频频相视而望,频频相视而笑。
隔壁,穆琰褪去鞋袜外衣躺在床上,侧卧着与沈瑾萱城面对面,他正浅笑着感受她手指给他带来的微痒。
沈瑾萱的手覆在穆琰的胸膛前,食指一直在上面画圈儿,她听他讲完话,睁着一双总携着迷蒙醉意眼睛直言问他:“那就是我们司国的皇帝干的喽?”
“嗯,极有可能。”捉住在他胸膛上玩耍的小手,穆琰握在掌中,而后朝她伸出另一只手,作势要覆到她鼓鼓的胸前,不怀好意含笑道:“让朕也在你这里画圈吧。”
俏脸一红,沈瑾萱娇哼一声,越发觉得穆琰不正经,软软柔柔地,她含羞嗔道:“臣妾正跟陛下说正事儿呢。”
“哦?”那能轻易将她的小手包住的大掌并没有停在她的胸上,大掌的主人却也不打算就此作罢,他垂着眼睛看他的目标,四指蜷起唯有食指伸着,轻轻戳在她的柔软上。
穆琰是仔细看过了的,这一指戳下去,正抵红心。
“啊……陛下……”沈瑾萱脸上的红延至脖间,他的面孔近在咫尺,浓密直长的睫毛打下来,让她看不到他眼中的笑意与爱意,他的唇角上扬,不正经的很,他现在有一点坏,手指仍戳着她,让她感到窘迫羞涩,不由语气里携着绵软的祈求,可怜可爱。
穆琰抬眼看她,简直爱极了她这个样子,他的手由戳转为握,用她的柔软填满他的掌心,他觉得满足,忍不住捏了捏。
他的眼眸如古井深潭一般泛着神秘与危险,却偏偏让人轻易移不开视线,沈瑾萱仿佛被他吸着灵魂一样与他对视,听他低沉着嗓音哑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唔嗯……陛下、我错了……啊……您、您大人有大量,今晚放过我嘛……人家手好累的……”
沈瑾萱也不知穆琰是上瘾了还是怎么样,反正自从那次用手帮过他之后,他每次来都要带着她的手在他身上活动一番,她现在已经不是手腕疼了,而是连肩膀都在酸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