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接过萧宝檀华哥递来的审讯结果,强忍着不适:“应该怎么处置?”
“我们能做得了什么?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啊,你我,总归是女人啊。”萧宝檀华哥自嘲地说道。
可是她的怨忧,马上就被苏小妹打断:“我是问你,该如何处置。”
“噢,真没法处置,好吧,就算不是女人,就算他在这里,也没法处置。因为这边派出人手,铁鹞子听到风声,就会逃窜出城,整个西夏也就三千铁鹞子吧,单人战力极强,小股差役上去就是送死,等我们调集大队人马,他们早就跑没影了。当年在汴京,为了留下那铁鹞子,魏岳魏公公,不就生生战死么?那不过只两个铁鹞子,现时十个铁鹞子,还有配合他们的辅兵,你说能怎么处置?能做的,也不过加强府里的防护,天亮再把口供送去衙门,打草惊蛇,把他们吓出城去就是了。”萧宝檀华哥很无奈,她是辽人,她对于宋军和西夏铁鹞子的战力对比,相对比较客观,正因为客观,也就更无奈。
苏小妹回头对日麦青宜结说道:“给我泡一壶茶,不要下糖,就是你家先生平时喝的那种苦茶。”
日麦青宜结匆匆去了,苏小妹掐着眉头,想了几息,抬头对萧宝檀华哥说道:“也就是说,要把这伙铁鹞子捉出来,明刑正典,就要封城?”
看着后者点头,苏小妹点了点头:“那便封城。”
“不可能啊,我说了,刘子瑾在这里,他也做不到。”萧宝檀华哥苦笑起来。
京兆府是什么地方?就是长安城啊!
京兆府、汴京城,这种极繁华的大都市,怎么封城?
要说兵临城下那没办法,这好端端的封城,就是永兴军路的经略安抚使,也不冒然这么干啊。
城里多少消耗品,是依靠着城外四郊供给的就不提了,一天两天,总还支撑得过来。
关键是一旦封城,人心大乱,城狐社鼠、牛鬼蛇神就会冒头出来,各种作奸犯科之事就会弥漫滋生等等。
“子瑾当然不能下令封城,就算他出任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也不能冒然这么干。”苏小妹很认同萧宝檀华哥的说法。
不过她接着又开口道:“但这世间事,总是有人能做的。比如刚好在京兆府的文相爷。”
文彦博这时与王安石已是势同水火,据闻将要出京。
他此时过来京兆府这个旧党聚集的地方公干,毫无疑问,不论明面上公干事务是什么,实际就是要和旧党的人物,商议他出京之后,旧党在朝廷的事务。
如果要封城,文彦博这样的人物,的确是能做到的。
“所以,不是你我要做的决断,是文相爷要做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