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特别这时代的女人,总是顾着自己儿子的。
所以苏小妹这两句话,一下子就打动了刘母,特别是苏小妹修书一封,刘瑜的弟弟执之上京,真的就能去国子监入学就读,刘母更是认为这媳妇不是跟她开玩笑的,第二天就同意搬迁了。
“这不对,阿全叔,你去衙门把陈巡检请过来。”苏小妹望着小院子里的一滩水渍,她对着阿全叔这么吩咐道。
这让阿全叔很有些不以为然的。
那滩水渍都快干了,那是仙儿的院子,仙儿随刘瑜北上不在家,还有奴婢在这院子里打扫卫生。
大约就是谁不小心,在那树边便溺,多大个事,还要去请陈巡检过来?
不过苏小妹过门之后,在刘府威严日盛,阿全叔也不敢多说,提着袍裾匆匆便去了。
县里的巡检很快就来了,入得刘府来,见着苏小妹,却是连忙翻身就拜下去 ,口称:“门下沐恩小的陈某拜见主母。”因为他本来是亲事官——刘瑜从街道司的士兵里,提拔出来的亲事逻卒,然后又保荐了他三班借职的官身,再在京师办差,然后刘瑜复起之际,又见这京兆府下面的县衙里巡检出缺,把他荐到这里来,得了这个实授的差遣。
见着苏小妹,他这样见礼是应该的。
“不用弄这些虚礼,起来说话。”苏小妹对陈巡检虚抬了一下手,又示意身边日麦青宜结,给陈巡检看了座。
后者小半个屁股沾在椅子上,很小心地赔着笑脸。
说到底,还是刘瑜积威所致。
为何苏小妹一封信,就能让刘瑜弟弟进国子监?
刘瑜管过国子监的事啊,刘瑜在京师那边,杨时还在维持着庞大的情报网啊,不论是香火情份也好,刘瑜留下的实力也好,都足以实现苏小妹的诉求,而不是她这封信有多利害。
而对这陈巡检,道理也是一样的,但当苏小妹提出来:“夫君赴任之际,曾言道在京兆府留下可靠人手,必要时,可让你启动情报网络。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三天之内,京兆府各个客栈投宿者的路引名单。”
“主母见谅,小人做不到。”陈巡检再次翻身拜倒。
为什么做不到呢?苏小妹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想太多,冲着日麦青宜结示意了一下,后者入内取出锦盒,苏小妹打开锦盒,于其中取出一枚金属圆片,与市面上流通的陕棉凭证看上去没有什么分别,但那密密麻麻的凹凸印记,却标示着许多信息。
“你做不到,我有此凭证在手,你可以做到了吧?”
陈巡检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马上摇了摇头:“除非相公亲临,否则小人无法做到,当时相公留下的话,便是如此,小人不敢擅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