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是没有太后的旨意也没有公文,他突然过来就把都统军解职,递送回兴庆府或是直接解决掉,那跟造反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所考虑的,跟瞎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
而且罔萌讹也有自己的思路,正如他对瞎征所说的:“刘某人逃过了那一劫,自然有多远跑多远了,他怎么可能不知死活,还跑来这黑山威福军司作死呢?”
按他的想法,刘瑜应该是有多远跑多远,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对瞎征说道:“刘白袍很惜命的,我在兴庆府,和他相处过。嗯,他有一些本事,对,他脑子是好用,但他怕死你明白吗?他这样的人,很爱自己的性命,他不可能再回来的了,除非他能找到一批可靠的护卫。”
瞎征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之后就退了出来。
“罔萌讹将军看来吃过刘子瑾的亏,所以他说刘子瑾的脑子好用,但他没见识过刘子瑾的狠劲。”
瞎征对着自己的手下长随,如此说道:“一个不擅搏击的人,为了守着他那丫头,持着木棍和两头狼对峙了整整三天两夜,这样的人,会是怕死的人?你马上下去,在黑山威福军司里,咱们青唐的人手,能发动多少是多少,不要在意钱,让他们监控着刘子瑾的行踪,如果一有发现刘子瑾在黑山威福军司出现,马上就来报与我知,可明白吗?”
“诺!”
“你与芭里丁晴的私交之间,没有暴露过你是细作的身份?”刘瑜正色向宋五郎问道。
宋五郎摇了摇头:“小人是大宋男儿,出京受的是职方司分派,远赴敌国为的是天下苍生,如何能为了他,而泄漏分毫?”
刘瑜望了他半晌,开口问道:“那你为他去说孙七?”
这话刘瑜本来是不会问的,但在这关节,他必须问,他得给宋五郎一个说话的机会,自证清白的机会,如果他不问,宋五郎只怕就永远也说不清了。
所以他问了。
宋五郎感激地望了刘瑜一眼,抬手作揖道:“我不过是起个通译的用处,便是我不去做,他人也会去做,这黑山威福军司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人能说宋话。再说小人不曾接到上峰命令,身为暗桩,未被发动,我自然不会拒绝这通译之事,否则岂不是自己暴露身份?”
刘瑜点了点头,这道理,他当然不用宋五郎说出来才明白,他问,只是为了让他有个说的机会。所以刘瑜也没有再问,在没有接到命令的前提下,潜伏的宋五,为什么会派手下去破庙送信。
因为事关刘瑜生死安危,刘瑜这种级别的人物,细作自然有自主决定,是否启动的权利。
“芭里丁晴的手下,坐视其被关押?”刘瑜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说起了都统军芭里丁晴的事。
“自芭里丁晴以下,近五十多将领被入了狱,下面的人等,便是不坐视,又能如何?”
刘瑜点了点头:“我需要一份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