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环视了他们一眼,沉默了半晌,又开口道:“陪我走到这里,你们也算尽职了。有不想再往前的,可以按小白说的方案,回大宋。回大宋也是一个选择,至少在三岔口冲阵的兄弟,抚恤等事,得办好。”
没有人开口,尽管他们都有求生的欲望。
但在这个关头上,没有人愿意就这么回大宋,特别是在刘瑜坚持要向西北前进的情况下。
孙七说得最坦然:“您都不怕,小人,不对,贫僧这贱命,又怎么不敢拼一拼?”
赤滚滚和石小虎纷纷点头。
于是在大沙堆憩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就果断出发。
而在这一天的中午,二十来骑铁鹞子,带着四五十骑“负赡”辅兵,就来到大沙堆。
“应该就是他们。”那阴沉着脸的铁鹞子,听着同伴去收集来的情报,骑在马上,冷冷地说道,“夏州那边送来的情报,之前他们这一伙近三十人,进夏州城时,其中就有一个和尚。”
“之前将军审讯那当铺老板,也说了承天寺智明和尚。”
“捉紧时间吃饭,吃完饭之前,就跟上去。”
他说着下了马,把缰绳扔给辅兵。
“将军那边怎么样了?”这阴沉着脸的铁鹞子,向同伙问道。
他的同伴也从马上下来,迈着罗圈步走在他边上坐下,摇头道:“不太好,将军身边诸事交付细母嵬名,又说追捕事宜,尽付于你没罗埋布。”
罔萌讹的情况真的不太好,名闻天下的刘白袍,除了骗他几次之外,并没有真的给他带来什么身体上的损伤,刘瑜也不会去跟罔萌讹比试武勇。但名不经传的野店老板,甚至到现在,铁鹞子还不知道这老板叫什么名字,却就让罔萌讹直到现在都还上不了马。
因为他烧自己的店时,罔萌讹就在他店里,所以也受了一点烧伤。
如果说这么点烧伤,还奈何不了体魄过人的罔萌讹,那之前下的巨量巴豆粉,就让罔萌讹拉到虚脱。拉到虚脱的罔萌讹,当然身体的抵抗力也就随之下降了,于是被烧伤的地方,开始化脓,一天比一天严重。
最后不得不回兴庆城去。
那三百铁鹞子,除了没罗埋布这二三十骑之外,其他也都倒下了,不单是人拉到虚脱,马也拉到不行了。
所以罔萌讹派了这手下过来,把追捕事宜,交代给了没埋罗布。
没罗埋布就是这个阴沉着脸的铁鹞子,铁鹞子都是父子相传,连盔甲也同样的父传子。但没罗埋布能当这一队的队长,却不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而是他的武勇和心思,都让同僚折服。
“你回去禀报将军,便是他逃上西天,我没罗埋布,也必格杀刘白袍于佛前。”没罗埋布向着同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