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滚滚听着,下意识一夹双腿:“相公好狠,都烧成这模样了,偶尔醒来,还这么狠!”
很快头发都焚烧成灰,又掩埋了起来。
“马都放它们走吧。”白玉堂对他们说道,石小虎和孙七都极为不舍。
倒是赤滚滚开口道:“这袈裟都不是凡品,我等要连马都没有,有些不合适。”
毕竟他出手,不可能去拿苦行僧穿的僧衣,都是极好的袈裟。
还是孙七想了个主意,他与赤滚滚、石小虎三人带了五匹马,穿着僧衣往万井口而去,看看在那里,能不能用战马换一辆马车,或是一顶轿子,然后再回来接刘瑜、白玉堂两人。
这倒也是个主意,白玉堂便依着他们,看着他们去了,自己把刘瑜扶到路边,靠在树干上,盘了腿,看上去如是参禅的模样。
过了不一刻,当真便有马蹄声在来路响了起来。
这回来的约有五六十骑,十数骑在前头开道,四十来骑押在后头,当然照例还有两倍于正军的“负赡”辅兵跟在后头,为他们带着备马、甲胄等等。
一百多人,二百多骑的队伍浩浩荡荡而过,倒是没有人对路边的两个僧人询问什么,甚至还有不少人在经过时,合什致礼。白玉堂捏着一把汗,一一还了礼,倒算是有惊无险,这么过去了一回。
到了中午时分,赤滚滚他们倒就回来,少了一匹马,但是多了一辆两轮的马车,挂着马上,几个过来协力把刘瑜弄上马车,却觉得似乎那高烧仍然没有退下去。
“我依着哥哥的吩咐,买了些酒来。”赤滚滚指着马车里两坛酒,又取出一个酒葫芦递给白玉堂,“只是这酒,似乎远远不如哥哥带的那些酒烈。”
白玉堂尝了一口,不但度数不高,而且还带酸。
不过是这时节也讲究不了许多,把刘瑜弄上马车之后,就用酒给他抹拭身体。
“哥哥,这行么?”赤滚滚看着感觉很悬乎。
白玉堂苦笑道:“你问我,我又问谁?以前听先生说过,如果高烧不退,可以用烈酒抹身,至于行与不行,我着实也是不知道的。”
马车外的孙七和石小虎,却就向白玉堂问道:“如今我等都改了装束,不如南下?”
铁鹞子从白玉堂和刘瑜身边经过,又迎面遇上石小虎他们三人,都没有一点怀疑,所以感觉也就没有必要再向北了。
白玉堂也默默地点了点头,因为的确如果有度牒这样的年份证明,这年头,度牒上也没有很精准的画像,混过关隘并不见得不可行,那么回宋要比继续向北,更加有利一些,毕竟入了大宋之后,有许多助力可以借用的。
“赶紧走,咱们被盯上。”这时迷迷糊糊的刘瑜,挣扎着支起身体。
“咱们要敢往回走,前面过的铁鹞子,后面应该还有他们的人,两边包抄,咱们就逃无可逃。你们以为人家没有识穿我们,这事就这么过去?是,你要继续向西北,就没人注意我们,你如果往东南去,不就摆明着,咱们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这个时间点,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们的目标,真的太明显了。
*戒疤大体仅限于元代以后的汉僧,少数民族僧人不烧戒疤,元代以前,一般来说汉僧也不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