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明和尚不情不愿接过那包裹,看了一眼,却就苦笑着道:“这是谁的度牒凭记么?你从李清策那里弄来的?看来贫僧这大师,是当定了。”
“不是李清策弄来的凭记,是法师的度牒凭记。”刘瑜微笑着对他说道。
“西园智空法师,师父是当今国师。”白玉堂指点着那度牒,对智明和尚如是说道。
西夏僧人的待遇很高,不单有功德司之类的管理机构,僧人还分帝师、国师、法师、禅师各个等级。至于刘瑜之所以会有这度牒、凭记,以及相关的念珠什么的。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刘瑜自己的暗线为他准备的。
没错,本来这是打算刘瑜自己剃了头发、烫了香疤用的。
刘瑜可不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个光头对他来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现在看起来,把它给智明和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在承天寺里呆了几个月,智明和尚要远比刘瑜更象一个法师。
然后啸聚在兴庆府远郊的“土匪”,曾在几个月前狠狠打击了周边同行的这一伙的土匪,就消失了。
刘瑜倒不是没有想过,让白玉堂留下些人手,来把这个土匪窝经营成为一个据点。
但白玉堂很果断地拒绝了刘瑜的提议:“公子,小人手头只有这二十来个兄弟,护卫您都嫌力量不足啊。”
为了防止刘瑜的身份泄漏,白玉堂只能称他为“公子”。
于是刘瑜便如以往一样,尊重专业人士的意见,便没有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这也是让白玉堂偷偷抹了一额汗,他是真的怕刘瑜坚持啊。
当下便将扎下山寨时,已经做好的后手发动起来,看上去,这个山寨就是在内部火拼之后,焚于一旦的。白玉堂手下的那些兄弟,更是从乱葬岗处拖了些尸体,用刀剑在上面弄出致命的创口,大火焚烧之后,便是内哄火拼,同归于尽的实证了。
启程的一行人,便往黑水镇燕军司而去。
在“西园智空法师”的带领之下,这一行人就向北而行,他们的目标,是定州,大约去到白马强镇军司,再转西北而行。
这一路之上,虽有遇着强人、山匪之类,但是二十多名跟着白玉堂过来的,有当时去章惇手下听命,刘瑜拔给他的好手,也有在历次治安战里,脱颖而出的精锐,寻常山匪强人,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何况就是装备上面,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能不打,尽量不打,用商队的关系,用法师的面子去周旋。”白玉堂很清醒,给开路的兄弟早早就下达了这样的号令。所以在啃下他们,眼看就会很麻烦,而让他们平安过去,又有可观的回报,沿路的强人,大都明智的做了和平的选择。
个别饿疯了,或是自恃武力强大的,那白玉堂也只好领着手下碾压过去。
一个敢向刘瑜这一行人动手的山寨,寻常也就百来人。
再大点的,不可能不给刘氏商行的面子,要是商队不从这里过,他们抢到的东西,他们的生活,怎么维持?人一多,要考虑的东西也就多,不可能这么不顾一切地向刘瑜他们动手。
在还没到定州的半路上,刘瑜接到了一波信使,看了信之后,刘瑜禁不住脸色大变。
“改道,去弥陀洞。”
弥陀洞也就是西夏左厢神勇军司的驻地,除了驻银州,就是弥陀洞了。
为什么突然要改道去弥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