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汉也算刘,尽管年纪算起来,跟刘瑜的祖父是一辈人,但按辈份,刘瑜却和他是族里兄弟。
“当不起、当不起,经略相公莫要折煞小老儿。”那老汉连忙出来作揖,但刘瑜马上长揖及地,还了他一礼,看着那老汉还要再作揖,刘瑜抢过去扶住对方,“五兄,别莫要如此,你若这样,却是在赶我不要回来了。”
这满城里有多少刘瑜小时的玩伴,一起长大的朋友,邻里、族人等等,如果人人见了都这么来大礼参拜,也许有人觉得这便是衣锦还乡,但至少对于刘瑜来说,他是非常不喜欢这样的。
又与老汉述了几句旧时轶事,刘瑜才和阿全叔一起,慢慢在这徐州城的街道上行走,至于那骡车,还和骡车后面跟着,各县派来的挑着土特产的十几个军汉,自然有高俅安排着,对于高俅的能力,处置这么一点事,刘瑜还是放心的。
“老奴不该和二少爷说起京兆府的宅子啊。”阿全叔继续起这个话题。
刘瑜和阿全叔散步,也就是想了解这桩事,不过他关注的点和阿全叔不同:“建宅子也没什么,只是阿全叔,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买下宅子原来的地皮,跟那原主人做的交易,可否公道?建宅子时,和左邻右里,可有发生什么冲突?”
听着刘瑜问起这方面的问题,阿全叔脸上就苦得要滴出汁来也似的,喃喃道:“大少爷,这都是老奴的错,当时不该跟那黄家争执的,唉,您……”
“得了吧,阿全叔,您还跟人争执呢?我还不知道您的性子?直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刘瑜一下子就揭开了阿全叔想要代人受过的心思,因为他太了解了,阿全叔不是那种会跟人起争执的性子。
看着被刘瑜识破,阿全叔无可奈何,只好把事情老实讲了一番。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族里的长辈,觉得刘瑜飞黄腾达了,自己连带着,腰杆子也硬了。又希望多给刘瑜家里帮忙,日后有事求上刘瑜,也好说话对不对?所以,族里长辈或是他们派来帮忙的人,很用力,往往比刘瑜的弟弟刘瑭刘子璜还要上心。
结果买下老院子倒没出什么事,推倒几个老院子重建时,因为后巷的问题,还是光照的问题,就跟黄姓的邻居起了争执。结果族里几个青壮,就在族老的怂恿下,把黄家打了。
“黄家也不是善荐,纠集了十数人,要我们给个说法。老奴以为打了他们的人,是我们不对,便要张罗赔礼,主母也是同意的了。但族里长老却道是不能弱了大少爷的威风。”阿全叔说到这里,很无奈。
刘瑜也是不住摇头苦笑,这都哪跟哪啊!
但如果就是热心过头,那倒也罢了,族里有人当上官了,纷纷去攀附,虽不雅,但这种事得说,自古就有之,阿全叔也不至于这腔调。
阿全叔觉得很难堪,是因为更无奈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