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阴雨淫恶,不若喝上几杯,喝醉了,管他娘去㲑!”都指挥使听了苗授的汇报之后,笑着这么对他说道,看着苗授一脸的不解,都指挥使摇头叹了口气,却对亲兵打了个手势,后者匆匆跑出去,然后进来手里拿个一个沉重的托盘。
“一百两银子,你若要钱,也可以替你换成一百贯。”都指挥使揭开盘子上蒙着的布,指着那盘小银锭,这么对苗授说道。
“事关刘直阁啊!”苗授着急地说道。
都指挥使望着他,象是在打量一个傻子,好半晌才说道:“你老苗家也是将门出身,这里面的道理你撕撸不清楚?别说有人出钱让我们喝酒,就没人出钱,咱们也不要去掺和文官的事!狄武襄如何?做到枢密使又如何,还不是惶惶而终?究其根底,说透了,不就是当年去掺和韩魏公和范文正公的事!”
苗授摇了摇头:“若是这么讲究起来,那拿了银子,去喝酒,其实我就掺和了这事,这银子我不能拿。”
说罢苗授就往外头走出去,都指挥使一时也没理会他,不拿钱就不拿钱,别多事就好。
但走出公事房,外面的雨在下,苗授却觉得混身的血如是在烧!
于是他快步到营房里,匆匆披了铁甲,将两把长刀交叉缚在背后,手里提了朴刀,将铁盔戴好,束好甲带,便要提刀出门,却就被刚刚下了值的兄弟涌入来堵着:“苗大郎,你要做甚么?”
“刘直阁你们可知道?对,就是刘经略相公!有辽人行刺于他,他身边只有两个长随,不知是否还有下一波刺杀,经略相公奉了诏令,要去召对的!相公一身正气,自然是宁折不弯!上头说不要掺和,我忍不下,我要去管这事!”
苗授对他这些平日亲近的同袍说了这么一通。
说着他拔开众人,便向门外而去。
“苗家大郎,平素有酒不曾少给你吃,何故看轻了俺等?”便有人这么叫唤起来。
一个指挥大约五百人,自然苗授不可能把五百都带走。
平素和苗授亲近的,有十数人,全披了甲,随着苗授向南门大街奔去。
都指挥使听着汇报,气得脸都紫了:“他娘的,苗家大郎是吃屎大的么?他带了多少人?”
“不到二十人。”来汇报的兵丁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
都指挥使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到二十人?看来这厮还没傻透,别去管他,当不知道这事!”
大宋向来严防武人,如果苗授真的带上一个指挥的人马去管刘瑜的事,那只怕不单都指挥使会被连累,连苗授他爹都一样会吃挂落,至于十来人,那就不一样了,所以都指挥使干脆就不去管他,要倒霉,那也是老苗家自己倒霉。
一腔热血的苗授并没有想那么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来不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