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是想要指摘刘瑜,用剥波的话来做为攻击的依据。
谁知道刘瑜完全不接招,不分辩。
而是直接就攻击他,说他是宰相鹰犬。
这句通不通?也是通的。
刘挚现在就是所谓宰属,也就是宰相的属官。
他现时的差遣,检正中书礼房公事,就是相当于宰相手下,负责礼部方面的秘书长。
所以刘瑜说他是宰相鹰犬,其实也没错。
当然,士大夫大致上不会愿意承认这一点,特别是刘挚本身就跟变法的王安石,不算同一派,所以他本来是要反驳的。可刘瑜接来说他是大宋爪牙,说他为百姓守舍看户,那刘挚就没法分辩了。
所以刘瑜迎上来,刘挚也只好苦笑回礼:“放了一任经略相公,子瑾是愈见锋芒啊!”
“不敢当莘老此言,不知此来,何教于我?”刘瑜脸上带笑,话语里却是格外的冷淡。
甚至,连院子外那些刘挚的从人,都没打算让剥波去招呼。
是的,刘挚有许多从人。
他是宰相的秘书长,他有很大的权力。
这点王安石专门跟神宗讨论过的:“若杀其礼,则自爱重者不肯为。”
而华夏千年以来的风格,向来都是权柄多大,排场就多大嘛。
刘瑜自己在秦凤作为安抚使时,出入也是同样有护卫相随。
正常来说,总要让剥波出去,把刘挚的下人招呼起来,才是道理。
可是很明显,刘瑜并不打算遵从这官场的道理。
他就站在照壁前面,把刘挚堵在门口。
刘挚脸色就有点难看了,要说刘瑜失礼?也说不上,人都亲迎出来了嘛。
所以他也只好开口道:“听闻贵属与兵部人等,有些纠纷,闹到我这里来。”
刘瑜笑着接了话:“恰好莘老今日恰好过得此处,所以便来过来看上一看?”
这话真的就接得满尴尬的。
刘挚这大宋宰相的秘书长,怎么可能有这闲工夫?摆明了,他就等着刘瑜这么闹,完了就由他出面,来抽刘瑜的脸罢了。等了这么多天,刘瑜终于开始闹了,于是刘挚就急匆匆带了从人,过来抽脸嘛!
“皆说千军万马避白袍,果是传言不虚啊!”刘挚也不是善茬,马上就反击了。
这就是攻击刘瑜在秦凤有军阀之实了!
要是让他坐实了,那刘瑜大抵除了回家务农之外,没有什么更好的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