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相公,此中……”那个从京师皇城司跟着过来的亲事官,却就抱拳对刘瑜这么说道。
刘瑜微笑点了点头道:“慢慢来,我这人比较愚钝,你们一起说,我听谁的?”
看着刘瑜的示意,白玉堂立时就移步到那亲事官身边。
“你接着说。”刘瑜对着那跪在脚前的军汉吩咐道。
那军汉知道这是唯一的一丝生机了,哪里还有什么犹豫?马上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报了个倒朝天。
“这贼子说他要帮朋友与孙都头了结一桩恩义,要让姓孙的死前了了一桩心愿,小人寻思着他是上官,那姓孙的反正也是一个死字,不过喂他喝一瓶酒,又看着钱,就鬼迷心窍,听了他的话!”
其实不单是钱,皇城司来的亲事官,是给了他两贯钱,还答应他这事办成了,给他两匹陕棉。
“就这么多?”刘瑜皱着眉头,盯着这军汉问道。就为了这么点东西,这人就办出这样的事?
看着那军汉跪在那里拼命磕头,刘瑜伸出脚尖垫在他额头下面:“我问你话,好好作答。”
“这,这,对了,还有那天他来寻小人做这事时,请小人吃了半只鸡和两角酒!”那军汉恨不得把小时候偷看邻家大姐洗澡的事都招出来。无他,因为跟着办差,那一项项的刑罚他清楚得很,也知道刘瑜说话向来算数,说给他一线生机,就会是一线生机。
刘瑜点了点头,对那皇城司过来的亲事官问道:“你在李宏手下办差,我记得,你姓洪,洪二郎,开封人氏,家中高堂尚在,兄弟三人,另有两个姐姐已出嫁,还有一个小妹待字闺中。你是去年娶的亲吧?我没有随喜?记得应该是有的啊,出京之际,你家中娘子应该快要生产了,对吧?”
那亲事官惨然一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想不到小人猪狗一样的人,相公竟也点滴记在心上。是小人对不起相公,但求相公念在小的先前鞍前马后,放过家里老小!”
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副待死的模样。
刘瑜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对白玉堂说道:“把这两位先缚了。”
白玉堂和另外的亲事官,马上手脚 麻利,把这两人都缚了。
“余下十七人,一个个搜身,按着方才的章程来。”刘瑜指着在场那些军汉,白玉堂替代了被缚起那亲事官的角色,然后就按刘瑜说的,开始搜身。不搜不知道,一搜之下,这十七人里,却就有搜出了问题,有一个身上也有牵机药的味道,被边上那条狗闻出来,就先不提了;另外有两人突然跳出来拒绝搜身,取出腰牌,声称是:“直阁见谅,某等也是听命行事!”
那个身上被狗嗅出有牵机气味的军汉,自然也就被白玉堂等人缚了。不过那两个拿出发腰牌的军汉,却就抢到离刘瑜五步之处,拜了下去。当头一人唱诺道:“经略相公请点验,卑职自投相公之前,便已在职方司行走,却不是有心要负了相公大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