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不想当这安抚使的,事实上,掌控皇城司,更为合适我,这一点,王相爷凭心而论,是没错的。但是,当我发现,为了所谓不存在的弓兵边田,王子纯一再的出问题,连贪污都弄不好你明白吗?”刘瑜很气愤地对姚兕说道,让后者不知道怎么接话。
刘瑜说得痛心疾首:“蠢啊,贪污了钱,然后给我,我再把这钱投入到细作网络。然后他去跟安抚使撕撸,把李师中逼走,把韩玉汝想法子气走,何必呢?看他这么不会弄钱,我觉得,我来接这安抚使的差遣,也没什么不妥当的,至少,我比他要会弄钱。”
事实上,如果论弄钱,刘瑜的确要多王韶强得多了。
“都说大宋富足,那是士大夫富足,你明白吗?官家并不富足,国库也不富足,要真富足了,你说王相爷吃饱撑着了去搞变法?”刘瑜说到这里,就自己笑了起来,但是姚兕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这跟自己有什么相干,不知道这跟刚才自己激动时,抢出来说愿为刘瑜效死,有什么关系。
不好幸好,刘瑜很快就说到这一节:“要弄钱,弄足够多的钱,我们用钱去砸敌人,用钱去砸,砸出情报,砸出甲胄,砸出夹钢的眉尖刀!不要轻易就死死死,咱们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明白吗?天天叫嚷着要死要活,那就说明一个问题,除了天灵盖,咱们没有别的东西,所以遇事就没法子,只能把天灵盖拿出来,我不喜欢这样,我要你姚武之过来,也不是要你来献天灵盖的。”
“小人知错了!”姚兕单膝跪地,激动无比,尽管刘瑜说的东西,他听不太懂,但仍被煽得热血沸腾。
特别是刘瑜说不要轻易说死,这在士大夫来说,是很少见的说法。
刘瑜抢上前一步,把姚兕扶了起来,对十娘说道:“好好照顾他们,你得有一份本事,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十娘有点不明白,她望着刘瑜,后者就跟她解说:“我给你的自由,不是自由,如果你不能凭自己的本事,得以谋生,得以尊重。何来自由?终归是依着树干葛藤啊。”
“相公!”十娘颤声轻唤,她强忍着心中激动,叉手行了礼;姚兕在边上,也拜了下去。
刘瑜微笑点了点头,算是答礼,便自带着苦娘和艾娘去了。
但在刘瑜走了之后,姚兕仍是有些不明白,到底刘瑜为什么说刘昌祚明白了?他不太想得通。
所以他终归不是刘昌祚。
在前线的刘昌祚并没有让弓兵去弹压蕃兵,也没有让西军去驱赶蕃兵作战。
“人头,李宫八族,成年男子的人头。”刘昌祚对蕃兵的首领这么说道。
“五个人头,额外赏一贯钱。”明码实价。
而这让那些蕃兵首领吞了吞口水:“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