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卖酒的挑子,卖的不是酒,是萧大侠的催命药。
倒酒的酒壶是转壶,里面有机关,半壶是正常的酒,半壶是牵机毒酒。
刘瑜在徐州住下,周围各股势力之中,如何会没有安排?
张七郎也不是唯一安排。
至于那些半大孩子,招募他们,本来就是打着刘府的名义,又是张七郎经手,对于他们来说,萧大侠只是一位看来雄壮非常的人物,与他们并无什么相关。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原本自己,是准备招募来做为杀手,对付刘瑜的。
张七郎离开了那院子,很快院子里其他人也离开了,然后这院子便起了火。
等在左右邻里发觉来救火,只找到一具在炉边的焦尸。
忤作来看了,随便在尸格上填了烧死字样,便教人抬去了乱葬岗。
萧大侠的名字,去到初一的杀狗大会上,倒还有人提起。
然后再过了几个月,便很少有人再提了,去到隔年,再无人说起。
不过,杀狗大会,终于还是在这个月初一,于徐州城郊召开了。
徐州城郊的云龙山,兴化禅寺今天香火极旺,只不过来上香的,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一个个都膀大腰圆的粗豪汉子,更兼身上外衣下面,都有凸起,看着就携着兵刃器械的模样。只不过这些人出手都很大方,寺里僧人也得了关照,有大老板添了百两银子的香油,所以僧人也当没有看出异样的,由着这些江湖人入来上了香,又请他们去用斋饭。
“禅师,我等要喝酒,在寺里终归是不方便的。”有领头的,便这么对和尚说道。
于是和尚就引他们去凉亭,这日无雪,又在凉亭生了篝火,加上这近百人都是体格豪壮,聚在一起,就这么围着篝火,当真倒也不觉得寒冷。
待得那和尚走远了,便有人问道:“萧大侠呢?不是听说,萧大侠要去向刘公乞还马小娘子么?我是听着萧家哥哥的名头,方才赶过来的,到了如今,为何不见萧家哥哥出来?”
“萧家哥哥不是那种教人去为自己拼命的大哥,兄弟们为他而来,他自己是先行一步,为我等探路去了。”张七郎在边上冷声应道。
大家听着都挑起大拇指,赞这萧大侠讲究,是义气儿女。
“这一遭,我等要杀那刘白狗,不是为着私怨,却是为了公义。”有人喝了酒,这般起了话头。
其他人纷纷和应:“便是如此,我等好好在徐州做这营生,偏生这刘白狗来了,就来坏了我等的生计,这是什么道理?这刘白狗,别看泥腿子说他是好官,呸,劳什子的官么?都是冠带闲住,没有差遣的货色!”
“兄弟做的是什么营生?”张七郎在边上听着,不动声色向那人问了一句。
“俺做的,却是劫道的营生!自俺爷爷算起,做到俺这里已是三代了!”
这营生看起来,还是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