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腿长身高的俊俏小娘子,手里倒提着长刀,跨着骏马行在后头,听着白牡丹的哭腔,回身骂道:“你这人,却是不讲道理的!你若再不明不白,奴奴却要好好跟你讲一讲,这个中的是非曲直!”
说着拔转马头,身后十数个半大小孩,步行提着棍棒,也鞍前马后跟着,就要回去跟白牡丹讲道理。这时路边闪出衙门的捕头,当街就一揖到地:“刘家奶奶,您是贵人,如何肯与那长舌妇一般见识?”
马上女子却就是刘瑜的妾侍仙儿了,她却是受不了这个,马上滚鞍下了马,跟捕头答了礼:“不敢当差爷的礼,只是那妇人煞是气人,没来由败坏奴奴公子的声名,这口气如何忍得下去?总得给她说道、说道!”
捕头在百姓眼里就是一片天,但其实他当然不是官,不过这老捕头年纪大,公门修行多年,有眼色,顺着仙儿的话,好说歹说,把仙儿劝了回去。眼送刘府人马在长街尽头转了回去,老捕头回身就沉下了脸色,按着刀柄,快步行向那青楼。
在街边闪出七八个差役来,纷纷跟在老捕头身后,当真一派威严,和刚才在仙儿马前的谦卑,完全就是两个人。老捕头行到青楼门前,看着犹是带泪的半老徐娘,还有边上两个文吏,使了个眼色,便入了青楼去说话。
“你这妇人,是想害死我等么!”老捕头入得内去,一巴掌就把白牡丹这老徐娘,扇得瘫倒在地。
那两个文士打扮的吏目,也冷眼看着,一言不出。
老捕头按着刀坐下来,戟指着那白牡丹骂道:“我等说来是,是衙门里的捕头,书吏。在人家刘府的眼里,又值当得了什么?你强得过黄家?黄家世代为吏,恶了刘公,转眼就没了!你这妇人,年轻时也是挑通眉眼的人物,如何变得这等蠢笨!”
那白牡丹趴在地上,却也不哭,只是咬牙道:“这刘家奶奶,隔日就来挑上几个当红女校书过去,已然连接三天了,按着其他青楼的例子,只怕要将所有姑娘都挑上一番!如此下去,这楼里的生意怎么做?”
那两个文士打扮的吏目之中,黑脸皮的便说道:“她要怎么挑,便怎么挑,其他青楼忍得下,我们也忍得下。生意不行,就关门。”
白净面皮那个听着,也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但白牡丹却是心有不甘,想了想,对老捕头说道:“我有一计!不若与其他青楼的姐妹,对了话,就说刘公与女校书苟合!”
大宋这年头,官员去青楼,找官伎陪酒,是没问题的。
可是不能上床,上床就有问题了。
白牡丹想的就是构陷刘瑜。
那个白净面皮的吏目听着,笑了起来:“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说罢转头望向老捕头:“她有家人什么的吗?一并料理了吧!”
“你若不忍,他日你全家都死绝了,莫悔今日之慈!”黑面皮的吏目,更是对那老捕头如此说道。
老捕头听着,咬牙起身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