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马光老先生说了,政务尽皆托付刘瑜。
事实上,司马光老先生也很光棍,他本就不是会去做实地考察的人,他也不太打算干实事吧,特别是王安石在中枢的现在,所以,老先生直接就请辞了。他不干了,不知永兴军了。
那怎么办?税赋出了问题,刑狱出了问题,总得有人背锅啊。
谁背?司马光说尽托刘瑜,好了,刘瑜无端跑去边地,人又不在,高俅也调了过去。
无论是税赋还是刑狱的官员,回京师当然就说是刘瑜的锅了。
所以王安石大怒,专门写了信过来训斥刘瑜,并且要求他闭门听参!
这哪会有什么好结果?
如果刘瑜的上司不是司马光;
如果司马光不是私德无亏;
那么这锅也许就不会是刘瑜背。
说破天去,刘瑜也不过是勾当永兴军路公事,兼着机宜文字罢了。
但司马光说尽数相托,那刘瑜又能如何?
司马光连罢刺练勇,都可以上几回奏折了。
如此荒唐的事,司马光都能干,并且干上几回一点事没有,就是韩琦当年,也只是把他奏折按下,没有把他怎么样,为什么呢?因为司马光他曾祖父就追赠太子太保;司马光祖父也是追赠太子太傅;司马光他爹更是追封温国公,追赠太师。
如果这还不够,那么,司马光他岳父是张存;
而且司马光他还是宰相庞籍的政治遗产继承者。
所以,韩琦当年,也只能把他死死按住;现时皇帝和王安石,又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刘瑜也只能老老实实,闭门听参。
不过稍为有所好转的富弼,却就让人送信过来。
富弼对刘瑜还是很不错的。
但看起来刘瑜似乎不想领这份情谊,因为他连信都没有拆开,直接就放下去
无论是袭人还是如梦,都觉得很奇怪,如梦更是对刘瑜劝道:“公子,若得富郑公相惜……”
“我给不了他要的东西。”刘瑜很抬了抬下巴,示意一脸急切的袭人可以把信拆开。
因为他很清楚富弼要的是什么。
后者所要的,是一个可以抗衡新法的官员。
“老爷以陕棉富了永兴军一路,何不以此为据,徐徐图之?”袭人不敢去拆信,但却是没有放弃对刘瑜的劝说。
她本是韩琦府里的人物,不是没有见识的女人,就算不拆开信,她也知道富弼的意思。
而在袭人来说,她认为刘瑜是可以做得到的啊。
刘瑜摇了摇头:“我要真能富了一路,就能富了一国,要真能富了一国,把路全都修好,我就接着就铺铁轨,上蒸汽车火车头,然后平推四周的游牧民族了!那我还当什么官?买上几个大农庄,上千亩地这样,好好猥琐发育,嗯,叫上四哥和李宏他们,没事就练长枪阵好吧?”
一连串的话,袭人每一个单字都明白,可串在一起,她真就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