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没有开口,不是他比瞎征更能忍。
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真的是一个尴尬的问题。
否则的话,他在喝下第三杯酒时,就想开口打破沉默了。
这时瞎征开口,他当然马上就往下接话:“我要人,要马,要钱。”
“可以。”瞎征笑了起来。
他今天开心,因为他想要办的事,架子总算搭了起来。
这个机构当然不会叫皇城司,也不会叫探事司。
而是叫做堆米寺。
如果刘瑜知道这事,他会很惊讶,因为堆米寺原本要到几百年后才建立的。
当然,也许历史上这个时期就曾有过一个堆米寺,只是没有记载?天知道,也许如同中原的村头,都有一间土地庙。
堆米寺的主持是一个叫丹增色拉的僧人,据说,是归宋的僧人,结吴叱腊的弟子。
“此后,则白将军判宋国事、筑录羽城判西夏事、阿叱判辽事,丹增色拉大师主持诸般事务,不论寒暑日夜,有事则立即报知于我。诸位,可都听着?”瞎征说着举起手中的杯子来。
席间诸人也纷纷举杯,口中称道:“是,都听着了。”
“那么,今天宴后,就先把这第一件事料理了吧!”瞎征喝尽了杯中酒,冷冷地笑了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他认为,部落里通宋的人等。
这些人,有的是经常跑动的商人;有的是小部落里的头领。
“不要去顾虑太多,全杀了便是。”瞎征当场就定下了主基调。
筑录羽城和白玉堂对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放下酒杯,默然带着那些分配到自己手下的人,跨上了马匹。
瞎征要杀的人,可不是在他的部落,离得颇远,加上那些青唐人,多有夜盲症,所以也走得不快。上半夜的宿营地里,白玉堂站地暗处,筑录羽城坐在篝火边:“他让我看着你,一有不对,格杀莫论。”
白玉堂听着,无声地笑了起来,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其实,你也一样。”
瞎征同样也让白玉堂看着筑录羽城,同样也是一有不对,格杀莫论。
这不单是要去杀那些瞎征认为是细作的人,更是一次清洗。
“他其实,从心里,是极度崇拜主人的,每一步,都能看得出主人的影子。”
筑录羽城慢慢地喝着酒,用宋话,慢慢地跟白玉堂诉说:“你看就连挑人,四个人里,你我都是被主人看中的人,于是他也看中我们两人。”
这时有人起来撒尿 ,筑录羽城便没再说下去。
直到那人又重新钻入帐篷。
“他不是直阁相公。怎么学,也学不像的。”白玉堂很简洁的做了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