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原则上,他有资格去当这经略安抚使的。
当然他只能称主管某路安抚司公事。
反正司马光很忙,到任了也要忙修史,那不如这经略安抚使就由刘瑜来当好了?
梁焘就呛住了,这哪里是他敢点头的事?
所以他便笑着岔开了话题,只是在言语里,不断提起司马光对刘瑜如何推崇和信重等等。
不知道的,听着这话,还以为刘瑜是司马光的私生子呢。
刘瑜陪着他坐了一刻钟,却就端起茶杯在手里:“还请梁兄代传,我是极仰慕先生的,能到先生麾下学习,固所愿,不敢请耳!若是先生有命,我虽才学不足,也愿上折子,自请出任永兴军路帅司!”
帅司,就是经略安抚使司。
这大宋年间,当上经略安抚使,也就可以称大帅了。
手下官吏、官场来往,便能称帅使、帅座、帅台了。
刘瑜这话放出来,就很明确了。
机宜文字,他是看不上了的。司马光要把他拘在身边,以防他出中枢之后,刘瑜又搞出什么事,使得友邦惊诧。刘瑜可以答应,去司马光手下办差,没问题。但司马光得把经略安抚使这个差遣拿出来给他。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吧。
那司马光去干知道?司马光以什么身份去知永兴军府事?
到时一旦刘瑜不听司马光招呼,到底是听经略安抚使的,还是听知军的?
所以,这就是一种婉转的拒绝了。
梁焘也只有苦笑着起身,与刘瑜和章惇、苏轼见了礼之后,无奈辞去。
“子瑾,你这么对涑水先生,不太礼貌,我以为是不太好的。”苏轼沉默了一阵,开口对刘瑜说道。
章惇不以为着冷哼了一声,刘瑜连忙按住他,对苏轼拱手道:“子瞻,我若真去涑水先生麾下办差,还有活路么?”
望着窗外正在清扫院子的奴仆,苏东坡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的确,司马光是摆明了针对刘瑜的,若是刘瑜去了永兴军路,那日子绝对是不好过的。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起身拍了拍刘瑜的肩膀,抬手对着刘瑜和章惇作了一揖,便转身匆匆辞去了。
“痛快!今日来,本来就是听着这消息,想教子瑾小心的,谁知入门就遇着这厮。”章惇倒是开怀,不过他还是为苏轼做了辩解,“子瑾,子瞻也有他为难之处,他向来的性子,跟你我不同。”
“我怎么可以去怪他?我是担心他的大嘴巴,胡乱说话给自己招祸才是真的。”刘瑜摇了摇头,又起身邀章惇到书房去长谈,他和章惇还是向来聊得比较投机的。
但章惇却摇头道:“今天怕是不行,家里还有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