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征,青唐始祖的嫡孙,按辈份,瞎征得管他叫堂叔。
他的部落在青唐自然也是不小的,尽管他没有得到青唐的统治权。
刘瑜当然不会拒绝去木征的部落活动,只是他奇怪,为什么俞角烈主动向他提出这个问题。
“我想,当宋人也没什么不好,当夏人也同样没什么不好。我叔叔到底怎么打算,我也不知道。”俞角烈对于刘瑜的问题,显得很茫然,他慢慢策着马,但马在没有催动之下,已经不愿向前。
因为前面是积雪,覆盖着厚重积雪的草丛,如果不是骑者刻意催发,马,自然是不愿踏过去的。于是刘瑜便也停了下来,听着俞角烈低声的诉说:“哑巴狗说要害了你,说了许多的道理,我听不太懂,但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白玉堂听着,怀里抱着的刀,下意识往下一滑,如果有必要,下一秒,在这个位置,他就能拔刀而出。不过俞角烈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动容,只是翻身下了马,取了条汗巾扔给刘瑜:“擦一擦吧,当年你就不比我们,骑完马回去,仙儿和哑巴狗都没事,就你出了汗没擦,发起热来,煞是吓人。”
刘瑜讪笑着接过汗巾,把汗水拭了,绞干了,扔回给俞角烈。
“哑巴狗说了许多,大抵是对的。”
俞角烈从马鞍边取下两袋马奶酒,扔了一袋给刘瑜,自己喝了一口,又接着道:
“可是要我害了你,要我害了你性命,我晓得,这是当做的事,只是我终归心里不好受。”
“算了,你又不叫我害了哑巴狗的命,由得你吧,若要坏了你性命,也由得别人去做,总不该就非得我来做,这么大的青唐,大小这么多部落,若真得坏了性命才行,为何一定要我来下手?你当年就管我叫俞大傻,大约,我是傻些。”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着刘瑜:“去木征的部落吧,我虽还没资格跟木征搭上话,但他部落里,好跑走的人物,我也熟络,给你做个引见。余下的,看你自己本事。你要被人骗了,被人杀了,那我也是无法的。”
刘瑜快步走了过来,用力抱了抱俞角烈,对他诚挚地说道:“来大宋吧,大宋有好酒。”
“那不由我,叔叔要是决定当宋人了,你我兄弟,也许见面的日子,长着呢。”俞角烈强笑着这么说道,看起来,似乎俞龙珂,并不怎么倾向大宋。
“西夏那有没那么多粮食给你们,你们便是投了西夏,又能如何?”刘瑜觉得有必要把俞角烈争取过来。
但事实上,俞角烈并不傻,就算他并不如瞎征、阿里骨那些熟悉宋礼,但他心里亮堂着:“大宋也不是遍地皆黄金,厢军那边,我听说了,日子也不逍遥的。去了西夏,那就跟他们一起去抢了,抢商队,抢辽国,抢宋国。”
厢军当然不逍遥,一有天灾,难民多数就被划到厢军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