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说,这守城兵丁当真是善心,不图利,可怜这赖汉,好吧,问题又来了。
很明显吴十五等人并没出示自己身份凭证的物件,要不然,也不会最后那兵卒跟赖汉说,这些人,非富则贵,好生侍候之类的话了,若那兵丁真是善心,怎么也得问明吴十五他们的身份,才好把这赖汉介绍给他们吧?这是不合情理之二;
说实在的,守城门的,不收入城费,不问来者从何处来;
有人过来问路,就热心介绍赖汉过来带路,这还是大宋年间,守城门的贼配军?
这不鬼扯吗?
赖汉要比成十一郎硬气得多,从后腰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往自己心口就捅下去。
只可惜,他身边有位神射无双的直阁相公。
这时那弓弦还没下,刘瑜极快速的射了一箭,这七步之内,他是绝对不可能射偏的。
正正射中那赖汉手背,尖刀一下子就脱手掉落了。
刘瑜指着那赖汉,对仙儿说道:“透了!看见没有?本少爷一箭过去,箭头透过手背的!”
“少爷好利害啊。”仙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全无半分诚意。
自有李宏、吴十五带人过去将那赖汉缚起,白玉堂在刘瑜边上正色道:“这七步之内,射准的话,倒是许多人可以做到;但要如此之快的发箭,不是淫浸弓箭多年,在江湖上以箭术扬名的好汉,却是做不到的;而就算以神箭闻名的豪杰,能如此之快射出这一箭,并又准确命中的,能不伤这厮性命的,依着白某看,除了相公,再无他人!白某今日,方知相公之能哉,此这仁慈之箭,不为杀生,是为救命!”
刘瑜大起知己之意,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不错,就是这样!小白这眼光不错!”
“子瑾,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章惇在马上笑得不行,捧着肚子,好玄没摔下去。
刘瑜摸了摸鼻子,顿觉无趣,把弓扔给仙儿:“行了、行了,拆开装好!”
却又对白玉堂说道:“虽然你这恭维是花了心思的,别出心裁的,我很喜欢,但谈正事时不许这样,谈正事这样,那你就可以回江湖上游荡去了。”
“诺!”白玉堂脸上一肃,连忙抱拳应答。
刘瑜下了马,走到那赖汉面前,向他问道:“在渡口埋伏了多少人手?噢,没有?”
“那么,准备在过黄河时,在冰面上做手脚?也不是?”
“那是在南岸埋伏的人手?看起来没错了。埋伏了一百人?三百人?看来是两百多人了。披甲了没有?噢,看起是没有披甲。五十把弓?十把弓?没弓?没弓你也敢来伏击我?你疯了?”
刘瑜蹲在那里,自问自答,但到他问完起身,那赖汉脸如死灰,嘶哑地叫嚷道:“你、你、你你怎么可能知道!你能读心啊!天啊!”
边上那六十个从宿卫抽调的皇城司亲事官,也无不口瞪目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