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到秦凤路那头的距离,与大名府到京师的距离,何止数倍?”
“子瑾才到京师几日,这边厢却是从大名奔波回秦凤,再从秦凤跑回来,除非这青唐人有六丁六甲相助,或是五鬼搬运之术吧?”
他这分析是很到位,而且比杨时、高俅的见识,真的不知道高在哪里去了。
距离,大名府到京师,四百里路刘瑜他们都走了这么久;
大名府到秦凤得几倍的路程,怎么可能这么快往返?
刘瑜拍手笑道:“存中兄确是一针见血!”
不过刘瑜叫沈括来,可不为了惊唉这厮的智商,接着就问道:“存中兄何以教我?”
没问之前,刘瑜还在心里暗唉,这沈括的智商,还真是没说的,问了这么一句,立马整个形象崩溃了。因为沈括立马堆起一脸的谄媚:“不敢当、不敢当,子瑾胸有成竹,便是括有些愚见,也不过是在子瑾耳提面命之下,方才窃得几分天机罢了,如何当得起子瑾这话!”
刘瑜当场想骂娘。
明明一个大发明家的胚子,高智商人材,搞科研一把好手,甚至可以充当人型计算机了。
为什么偏偏要醉心仕途,要来搞他压根就不擅长的拍马呢?
想来想去,刘瑜觉得,大约也只能归结为,大宋对于科学家、发明家、科研人材太过薄待了,以至于想要得到好的名声、地位,就只能走仕途这条路,生生把沈括逼得不得不如此吧?
所以刘瑜揉着太阳穴,长叹了一声:“体制问题啊!”
“子瑾,何为体制问题?”
“没有!咱们还是说说这信的应对吧。”刘瑜马上截住了这个话题。
他可不要跟沈括去探讨这些异于时代的词语,天知道这智商高绝的家伙,能揣摩出什么来。
沈括想了想,却就对刘瑜说道:“教董戬上表谢罪,子瑾以为如何?”
杨时和高俅也连连点头,一副很认同的感觉,不过高俅却就下意识摇头道:“恐不易也!”
“鬼章青宜结虽为董戬臂膀,但要教董戬为此低头,上表谢罪,实是难如登天!”杨时也很以为然,觉得这个图谋,不太好实现。
沈括得意地摇头晃脑道:“虽不易,亦非不可谋划!”
这就是时代局限了,他们认为,让青唐的实际控制者,向大宋低头,大宋不就有威严了吗?跟人家来朝贡,赏赐的要远比贡品值钱的道理,是一样的。面子有了,比啥都强。
眼看沈括和杨时、高俅,已经要开始推敲怎么达成让董戬上表请罪的目的了!
“且住!”刘瑜不得不马上喊止了他们。
“我有鬼章青宜结在手,要的是实惠,实实在在的好处,不是面子。”
沈括三人听着就不明白了,特别是杨时这忠直的,就要开口提出疑问了。
刘瑜哪有心思去给他做这种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