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日上路,鬼章青宜结便是就被取了枷下来,不过双手反剪,从指关节到腕关节到肘关节、肩关节,都被缚紧了。行了不过五里路,鬼章青宜结便受不了,惨叫道:“求刘公打杀了某家吧!”
鬼章青宜结又不想活了,是这么个绑法,血液流通不畅,长久下去,肢体恐怕就会坏死。
特别是手指这种部位,他要是被绑完扔那里还好,绑了上半身,还要他走路啊,不是单纯的绳缚了。而且下手的是李宏他们这些皇城司的亲事官,那对人体关节是熟悉,绑完之后鬼章青宜结连手指尖都动不了的。
单是行了五里路,刘瑜策马过来看了,手指末节都有点发黑。
鬼章青宜也是因为手指都失去知觉了,所以干脆不想活了。
“李宏,想个法子,不然把人弄废了,后面起了死志,就不好办。”
听着刘瑜的吩咐,李宏低声笑道:“给他手腕上一铁镣铐,肘部再上一道铁扣,便也就是了。家什出大名府之前,就准备好了。这般缚法,却是兄弟们恨极这厮,故意要他难看,小人不敢欺瞒先生。”
刘瑜笑着踹了李宏一脚:“赶紧过去把事办了!”
接下的路程,乏味、平淡而且波澜不惊。
刘瑜每天在日出的时候启程,走上四个小时;
在太阳最烈时休息吃饭;
然后大约下午二点左右,再走上三个小时;
日落西山之前他们就停下来,如果接近县城或村庄,那么就可以休息得好一点,否则他们就得挖沟,以防可能会出现的强盗马匪,或是野兽,扎上简单的木桩,这些事情李宏他们很熟悉,从相府跟来的几个护卫同样也很熟悉,毕竟都是军中精锐的出身,并不用刘瑜太过操心。
杨时在记录鬼章青宜结所述说的易容之术和变声之术。
当然,鬼章青宜结不止一次提出,把他手上的镣铐取下来,让他可以边讲边做示范。
但无论刘瑜还是杨时都拒绝了。
在发现了那个小厮就是鄂特凌古,也就是董毡的养子之后,没有人想给鬼章青宜结任何机会,任何他可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机会。这是一个危险的家伙,无论刘瑜还是李宏,或是相府的护卫,都认同这一点。
刘瑜他们一天,能在那五个嫌疑人的咒骂和呻吟声里,走三十里,或是四十里。
有时如果在下午的时候,远远能看见县城的城墙、村落的炊烟,没有人想野外宿营,那五人嫌疑人会停止他们的咒骂,不用再催促,连滚带爬加快速度,那也许这一天,能走上五十里,或更多。
四百里的路程看着也许只要十天,或是最多十五天就能走完。
但这种好运,在出发的第五天的时候,开始离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