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真心想说是的,想想还是忍住了:“你是出于要嘲笑我,才会出二百贯让我写这诗;我呢,因为上回为殉国壮士请赏不得,手上缺钱,虽然明知你是嘲弄我,为了弄钱给殉国的兄弟,咬着牙就写了,明白吗?”
“噢,这样显得咱俩没什么交情,明白了。”高士充恍然而大悟。
刘瑜摇了摇头,长叹着再次伸出手:“盛惠,二百贯。”
高公子当真有钱,出去跟长随说了一声,不多会,长随就快马回来,高士充接过长随递来的东西,呈给刘瑜:“那大钱带着不方便,就这吧,二十四两,随便哪家金铺,保证都能兑出二百贯。”
摆在案前,却是两小锭黄金,拎入手里,沉甸甸的,是怕得有两斤重。
“行了,走吧。出门要狂笑,笑得很得意,反正你本色演出就对了。”
刘瑜把那张“墨宝”塞到高士充手里,直接就赶人了。
“哈哈哈哈!”高士充狂笑而出。
刘瑜苦笑着自己冲了茶,刚喝了一杯,刚就见高士充跑了过来:
“我觉得不太对。”
“我为什么要给殉国的壮士捐钱?我又不认得他们,我有钱去捧女校书不好吗?”
“我为什么要买这墨宝去嘲讽你?咱们无冤无仇啊!”
“世叔,你是不是诓了我?”
高士充虽然是个空心大佬倌,但他也不是傻瓜,出去被冷风一吹,便清醒过来。
自然就觉得不对,跑回来找刘瑜问个清楚了。
不过刘瑜倒是一直在等着他回来的,见着他回来,笑道:“略等等。”
叫了李宏入来,把那墨干了的奏折封好,以密折的渠道呈送上去。
毕竟刘瑜有专一报发御前的权限嘛。
然后才示意高士充坐下,对他说道:“这要分两步走。”
“现在朝廷还没宣布对西夏用兵,冒然过境,赢了不一定有赏,输了就是大祸临头。”
这么说,高士充倒是听得懂,连连点头。
“我在秦凤路有些人手,这样吧,你派个亲信,我让人带他去秦凤路,让你的亲信,引我的人手去令尊那里认识一下。然后我的人手会提供一些小股的西夏军队的行迹,给你父亲。”
“一般来说,战斗的地点,尽可能放在大宋境内,这样令尊也不用冒着擅启边衅的骂名。”
“当然,如果我的人提供了情报,又是伏击,又是以多打少,令尊还要搞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咱们得把这点撕撸清楚,你也得跟你父亲把这处说开。”
高士充仍在拼命点头之中,听着就觉得很诱人。
至于是不是真的?刘瑜能不能做到他所说的,提供情报,让战斗发生在大宋境内,让高遵裕能以多打少?高士充觉得不是他考虑的问题,皇帝都说了,“秦凤事不决,当问刘子瑾”了,他高公子何必再去操这个心?刘瑜说能做到,就是能做到。
“这是第一步,小打小闹,第二步,就是大宋对西夏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