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看司马光现在只是御史中丞不是宰执,得罪宰执,不见得有得罪司马光可怕!
“多谢王奉常教我。”刘瑜也没有坚持,点了点头说道:
“那便当作,是这妇人被吓得不知所谓吧,咱们这边,就这么散了?”
王辉最怕是刘瑜坚持要听审,听着就这么散,他是高兴得不行:“散了、散了,子瑾,你我今日也是共患难的,日后要多行走才是!”
不过那鸨母,却就被皇城司带走,刘瑜专门吩咐,不得他人探访、提审。
种师道那边的人马,在种师道的安排之下,倒是把那三个铁鹞子一网打尽。
并且因为有种家的亲卫加入,基本没有什么伤亡。
但当回到皇城司,说起那鸨母的陈情时,刘瑜再次感受到司马光在士林中的影响力了。
“司马光卖国?这不可能吧!”连蔡京听着这事,在皇城司的公事房里,都蹦了起来。
程颢更是摇头道:“刘中允,此奸毒妇人,当查清是否有人指使,将背后心怀不轨者,明刑正法才是道理!”
刘瑜对此倒也没有异议,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又对程颢、蔡京和杨时说道:“这回咱们也算大有斩获,这奏折,伯淳你辛苦一下吧,元长和中立,你们也学学东西。”
蔡京、杨时当然没有异议,不论如何,程颢文名还是不错,能跟着他学习,总是好机会。
程颢得了这句,也觉自己被肯定,尽管面不改色,但举止之间,明显还是颇为乐意。
刘瑜见状,便也就将这一节教他们三人去办,带了种师道,又教人去召了高俅过来,自己去皇城司的大狱里,审问那鸨母。
“小妇人绝不会看错!大老爷,这敌国刺客,冲击东华门,可万万不能栽在小妇人头上啊!贱妾不过是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小妇人,干的是倚门卖笑、迎来送往的贱业,哪里有这什么敌国刺客拉得上干系?”那鸨母拼命磕着头,为自己分辨。
刘瑜听着笑了起来:“你倒是机敏,知道摊上大事了。”
“是,小妇人听着,敌国刺客四个字,就知道一旦沾上,这前半生卖笑存下的银子,所置办的这青楼,就全完了。无论如何,小妇人也要捉着一丝生机,不教自家产业毁于一旦!” 鸨母倒是大方承认下来。
甚至她说道:“若是有一丝生机,小妇人也不敢说出涑水先生的名讳来。”
“东京城里,燕舞莺歌这些年,贱妾也知晓,涑水先生是如何奢遮的人物。”
刘瑜也不为难她,倒是叫高俅给她看了座,又教种师道煎茶,方才又问她道:
“你可听着,涑水先生的长随,跟那刺客说了什么话?”
鸨母谄媚地笑着:“大老爷要贱妾听着什么话,贱妾就听着什么话!”
“我不是叫你构陷!就凭你也能构陷司马君实?你不至于蠢到这程度吧?”
鸨母一激灵,却是清醒了过来,仔细去回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茫然摇了摇头道:“似乎是说高家什么的,小妇人当真就知道这么多了。”
刘瑜又分别提人出来,单独审问了那服侍过铁鹞子的青楼女子、小厮、龟公等人。
的确不止一人提起,那些铁鹞子,有提过“高家人”、“高家”、“日后高家”之类的话语,只是他们说话,都是喊令其他人回避,所以大都听得不甚清楚。
不过那个被刘瑜和仙儿,活活咬死的铁鹞子,服侍他的青楼女子,惊慌失措之下,却提供了一件让刘瑜都不敢置信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