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最了解自己的就是敌人。
辽国细作、西夏细作,对于大宋京师的巡逻盲点、搜查盲点,比起大宋城防部队,了解得更为深刻。
魏岳调了兵马,不到半个时辰,行动就已结束。
只有一点出错的地方,那就是铁鹞子。
组织这三次行动的,来到东京城的,只有一个铁鹞子。
当然这些已和刘瑜无关。
东京城外,刘瑜俯视着跪在下首的耶律焕:“你服气也罢,不服气也好,我并不在意。”
他心平气和地对耶律焕说道:“甚至,你对萧宝檀华哥,仍有什么念想也好,都可以。人嘛,不能因着自己妻妾姣好貌美,就恨不得天下男人都盲了,以免占了自己的便宜。”
这话说得耶律焕面皮抽动,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但你要掂量掂量,有些心思,刚一抽芽,自己把得它掐掉。”
“如果你不掐掉,等我去掐掉,也可以,不过所谓人心难测,大抵只有把脑袋也一块掐了,才能算是了结。你听明白了么?”
耶律焕抬起头,望着刘瑜:“一入大辽,你能制我?你能助我?”
“当初入宋,你来找我,是怎么想的?”刘瑜没有回应,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耶律焕心头一震,是啊,当初他以为,杀掉刘瑜,手到擒来!
谁知道,竟落到现在这地步?
“去吧,不要怕,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刘瑜亲手把耶律焕搀了起来。
耶律焕手臂上的肌肉不住跳动着,此时动手,可不可能一击杀掉刘瑜?
但是他在刘瑜手上吃的亏太多了,多到他终于不敢动手。
看着策马远去的耶律焕,从路边树林里走出来的萧宝檀华哥不敢置信地道:“你对焕哥做了什么?你给他下了蛊么?总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你不是说,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一条活路么?”
因为她看出来,耶律焕,其实是被驯服了。
她真的无法相信,耶律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驯服?
“好了,他死不了,有蛊我也该对你下。对了,耶律焕也放他走了,他回去,必定报出你身死大宋,你也算了结一桩心事,咱们这也算大功告成,是不是也得圆房了?要不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信,不是个道理啊!”刘瑜牵着萧宝檀华哥的手,向她问道。
“啊哟!”回应他的,是萧宝檀华哥,往他小腿迎面骨踹了一脚,痛得刘瑜跳了起来。
“莫要伤了先生!”首先跳出来的是高俅。
然后是提着单刀的童贯:“兀那厮鸟,莫要伤了我家哥哥!”
“萧姑娘,有话好说,动口不动手!”却是抚着大胡子,提着袍裾,匆匆赶出来的苏东坡。
“哈!”一声暴喝,然后沉重脚步声响起,却是魏岳奔了出来,手里还倒拖着一颗成人臂粗的小树,看来是要当成武器。
放耶律焕北归,当然不可能刘瑜说了算,各方面的人手,潜伏四周,一是以防不测,一是作个见证。此时看着萧宝檀华哥出手伤了刘瑜,便纷纷跳了出来。谁知道萧宝檀华哥一句话,却让他们都闭上嘴、扭过头,连刘瑜也只能自认倒霉:
“遭逢居丧,安能思乐?不仁也!”
就是父丧,要守孝,这时间连夫妻都要分开住。
刘瑜不禁苦笑,这一脚,算是白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