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说小圣人的声望,人也是参知政事王安石家的大公子啊!
便是他向刘瑜一揖到地,刘瑜都受不起吧?
就这么当街给八品小官刘瑜拜了下去?
可王雱真真切切就这么跪下去了。
刘瑜倒是机警,马上对着也跪了下去,王雱向他拜落:“雱孟浪,自以为是,竟做出如此行径,着实对不起恩公!”
“言重了、言重了!”刘瑜连忙回拜。
这就是去馆阁读书的好处了。
刘瑜很清楚,言语怎么挪喻都无所谓,但真逼到王雱当街跪下拜谢,那就是要结怨了。
所以他马上回拜。
王雱也不是会轻易下拜的人,只是被刘瑜挤兑得受不了,现时拜下了,看着刘瑜回拜,他也发了狠,又再拜下:“雱无行……”
他没磕下去,就被刘瑜死死揪住,再手无缚鸡之力都好,刘瑜体力还是比王雱强的:“咱们起来好好说话行不?你磕一下,我就得回磕一下,我真受不了,这地砖太结实了!”
边上那男装丽人听着不禁失笑,连王雱自己都笑了起来。
倒是王家的仆从和皇城司的人等,不敢笑出声,憋得很痛苦。
魏岳得了线报,匆匆赶往南熏门,方去到得胜桥,就听着下面人手回报。
“王元泽竟然低头了?”这几乎让魏岳差点把舌头咬掉。
别说刘瑜这八品小官,就是魏岳自己,对上王雱,也只能伏低作小,求能糊弄过去。
人家王雱的声望在那里摆着,小圣人啊!
“一场风波,倒是便这么被猴崽子平息了?”
魏岳当真是不敢置信,甚至一把将那报信的手下揪着胸口扯到眼前:
“王元泽不但低头服软,居然还谈笑风生?没有结怨?”
那手下望着魏岳凶残的面孔,吓得几乎要失禁,牙关格格作响,只是拼命点头。
不论魏岳如何不敢置信,太白楼的场面,倒真是谈笑风生。
刘瑜甚至还让那被拘押管家说道:“快喝点牛奶、吃点大白菜吧!”
管家觉得受了不白之冤,硬挺着不吃。
“那仙丹的毒气,刚你踹门进去就沾染上了。你要这么撑着,发热、牙出血、便血等等的,到时就没得医了。”刘瑜摇了摇头,吩咐皇城司的人手,把这管家拖下去,直接给他灌牛奶和鸡蛋清了,尽管不一定有用,而且是这厮不听人劝,非要去踹门,但也算尽点人事。
“子瑾何必理会这弑主小人!” 王雱看着那被拖下去的管家,冷冷地说道。
“他到底是不是,还得审讯,没审你就给他定罪?别老说废话成不?”
男装丽人在边上皱眉道:“世兄似乎也对大兄颇有成见,一再地提出大兄好说废话?”
王雱也醒觉过来,指着刘瑜说道:“对,一见你,便说你不和我说话,说为兄好说废话!你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