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厉净凉直接下了车,毫无顾忌地绕到副驾驶给她拉开了车门。
见夏璇怔在原地没有反应,厉净凉朝她昂了昂下巴,无声催促。
夏璇心情复杂地走过去跨上了车,厉净凉回到驾驶座驾车离开,方才没走远的狗仔快速拍下这些画面,皆是一脸兴奋。
“瞧见了没有,陪夏璇做产检的可是厉净凉啊!”记者某激动地说。
“大新闻,赶紧传回总部。”记者某某说。
他们这边非常急切地把大新闻传回了总部,可到了总部却一直压着没发,连这边的记者都搞不明白了。
等了几天后,他们收到的是总部让他们回去的消息,总部居然说——不用拍了。
不止记者不明就里,连夏璇都不太理解,她特别关注了近几天国内的互联网,并没看见自己的什么新闻,连旧的都撤下了不少,负面的更是越来越少。
她隐约猜到是谁的手笔,好几次想问,又觉得不需要问,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呢?
接下来的一切都非常平顺安逸,厉净凉没有离开,就在斐济度假村陪夏璇待产。因为是自己的酒店,不但服务好,也不用担心钱,夏璇住得也放心,每天过着米虫的生活,除了必要的锻炼,几乎不怎么出门,因为在屋子里就能看见蔚蓝的大海。
厉净凉不出门是因为有工作要忙,因为不在公司,也无法出差,他就得更加谨慎地处理公事,但夏璇因为懒而不出门这一项让他不太高兴。
“你必须出去。”
这是他第三次跟她提要求,上两次都被婉拒,所以这次他加了两个字——“必须”。
夏璇为难道:“我不太想出去,我都有锻炼啊,你看到了的,不会影响生产。”
“你必须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她那点锻炼算什么?还不会影响生产,她以为自己是大夫么?
看厉净凉坚持,夏璇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始换衣服,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月,怀胎六月的夏小姐身子开始重了,走几步就喘口气,虽然有刻意表演的成分,但还是让人放不下心。
“等你生完回去拍戏,肯定能拿个影后。”
厉净凉的调侃让夏璇红了脸,她靠在墙上朝他抛媚眼,他冷眼静看,无动于衷,她只好一脸伤心地转身离开。
不过,在夏璇慢吞吞地走出门后,另一个人也跟着走了出来,正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厉老板。
“你怎么也出来了?今天不用打你那越洋电话了?”夏璇意味深长地问。
厉净凉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将米色的披肩搭在她身上,弯起了胳膊。
夏璇自觉地挽上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出去走走可真好啊,前提是有他陪伴。
两人离开了酒店,步行前往不远处的海滩,在海边散步,欣赏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这在国内并不常见到。
夏璇深吸一口气,懒洋洋道:“这边太好了,我都不想回国了。”
厉净凉看着她,虽然依旧沉默,但眼神却异常温柔。
其实夏璇不知道的是,虽然厉净凉压下了不少关于她的绯闻,但也有一些传播出去,都是路人拍的,在社交网站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在讨论那个疑似ar集团总裁的男人到底是真是假,在ar集团内部,大家也都见识到了夏璇的本事,她居然能让工作狂老板这么久不回公司,都快成红颜祸水了。
在夏璇毫不知情的时候,她已经成了那个让厉老板“乐不思蜀”的传奇女人。
夏璇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厉净凉离开了斐济,承诺十天之内回来,她等得望眼欲穿。
在他离开第七天的时候,夏璇还是没忍住打了电话过去,问他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厉净凉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言语之间也有松动。
夏璇恹恹地挂断电话,在夜里有些失眠,早上很早就醒了,因为做了噩梦。
她梦到自己要生了,厉净凉却不在,没一个人帮到她,她自己在酒店把孩子生了出来,然后他们娘俩就被抛弃了,这个梦可真是太恐怖了。
人家都说孕妇比较敏感,看来此言非虚,夏璇因为这个梦一直心神恍惚,后来几天也没按照厉净凉的吩咐每天出去散步,反而是端起电脑兢兢业业地看起了新闻,观察着厉净凉的一切动态,推算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当你喜欢一个人,却要从别人口中了解他,这简直太可悲了。
不过,她这样仔细观察的结果并不是看到厉净凉的消息,而是看到了她自己的。
在国内某知名娱乐网站的头条上,加大加粗地写着一行字:女演员夏璇疑流产,与男友云若舟因此分手。
夏璇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见它还是那么挺那么实在才继续看新闻。
这新闻说得有理有据,还有“知情人士”透露,甚至还放了她黯然神伤的照片,可这不是她老早以前的照片了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什么人拍的。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权威媒体说她流产了,那她就真是流产了。
这就是厉净凉的办法?夏璇有点懵。他承诺过要孩子,现在又放出她流产的消息,那要怎么解释这个孩子?难不成要让孩子一辈子无法成为他光明正大的亲生子?
夏璇想不懂,厉净凉也料到了,新闻爆出没几天他就回到了斐济,这时夏璇已经怀孕近八个月,因为发愁那些新闻,脸色看上去比他走之前憔悴了许多。
他回来时,夏璇正侧躺在床边想事情,并没察觉到有人进屋,等发现时他已经快走到她身边了。
“你回来了?”她想坐直身子,可现在的身子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想起来有点难度。
“腿有点肿。”夏璇慢吞吞地说完,又躺了回去。
厉净凉的表情有点冷淡,看上去不太高兴。夏璇猜不出他的心思,干脆低下头不看他。
身边的位置慢慢凹陷下去,修长白皙的手递来一个盒子,凉薄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