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属下衙署升格,对于礼部来说,是件大事情,今天,除了去上朝的苏颋,其余的礼部官员,都在做着迎接皇帝到来的准备,太乐署有了李龟年这个宝贝,大家都跟着沾了很多好处,所以,现在即便是品级比李龟年要高的礼部官员,在他面前也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二十三岁做到从五品下,属于是仕途上走的非常顺利的人才能够达到的成就了,毕竟,一旦进入正五品的级别,那就是国家级干部了,李龟年只差临门一脚了,以这个级别,总览礼部人手最多的部门,他是一点也不虚。
“龟年呐!最近,想要来你们太乐署现场观看大考的百姓简直是太多了,原本一贯钱一张的门票,现在已经被人卖到了五贯,甚至,还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太多人为了这门票,求告到了我等的府上,叫我等可是好生难做啊!”刘令植带着众多礼部官员静静的在一旁等候李龟年安排完了开场表演的各个工作环节之后,将他拉到一旁道。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进,各个单项,团队项的选拔,也都演了两三场了,总共演了十几场,它几乎戳中了长安城内所有喜欢曲乐技艺的人的嗨点,形成了各种社会热议的同时,也让百姓们开始化身评委,对各个节目做出一些比较,找到了其中一些自己特别喜欢的艺人,想要追看他们的表演。
这都是在李龟年的意料之中的事情,而随着今天开始,十强的名额确定,竞演舞台上的争斗,会整体白热化,别说是五贯钱一张的门票,就算到时候将其卖到十贯一张,也必定是场场爆满。
这点钱,对于想看新奇的权贵富豪们来说,又算什么呢!
“这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每一场,最多也就三千张门票,还有两千张都是提前售卖给诸位同僚的,把舞台再扩大那是不可能的了,像歌艺竞演舞台这,如果不是加了数十人合音,观众都很难听到竞演艺人的唱词了,而演员要出好节目,是需要时间编排的,每天两场,四天一轮,这已经是极限了,再紧就排不来了。”李龟年大致明白了刘令植的意思,摊了摊手道。
其实,每场两千张对朝臣出售的门票里,至少有一千张,是被礼部官员拿到了手,他们转手出去,一场可以挣四千贯,每天两场,那就是八千贯。一个月下来,那可就是二十四万贯,分摊到每个人手上的油水,至少好几千贯,抵的上他们十年以上的俸禄,可算是不少了。
然而,人心就没有知足的,另外,好多人把门票都拿回去送礼,取悦夫人,小妾,或者给儿孙辈自己用来看表演了,不仅没有赚到账面上算出来的这么多钱,还很有可能因为舞台上的各种商业广告,使得他们家里的开支剧增。
所以,他们才又把心思动到了李龟年头上来,如果能像慈善晚宴的时候那样,再捞一笔大的,那么他们的小日子可就过的更加舒坦了。
毕竟,这些钱,可不算是他们贪污得来的,属于灰色收入,并不犯法。
“你看能不能这样,现在不是开了宵禁了,晚上大家也能自由出入么?你晚上也开两场,把白天舞台上演过的节目,重新演上一遍就行,这样,能让你们太乐署看表演的观众,直接增加一倍。”刘令植接过李龟年的话道。
李龟年心道,‘只怕是你们这些人的灰色收入,又翻了一倍吧!’
然而,他脸上却是苦着道,“艺人们可都是人,就算您把他们当牲口用,他们也不可能白天晚上不停的演吧!另外,好节目,就需要更多的排练,琢磨,创造,咱们把他们的这些时间功夫都占了,节目很快就会变的不好看,一天两场,四天一轮,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嘛!刘侍郎您也不用担心观众们会错过这些节目,稍后,我在平康坊的剧院建好之后,会邀请这些在舞台上表演的很出彩的艺人,去剧院演出,一天可以开很多场,大家都可以来看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