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水面迎着银色月光,一阵清风,一阵歌声,多么幽静的晚上。”
只是两小段,一个优美恬静的夜晚,就被李龟年在裴思雨的脑海里勾勒了出来。
声音依旧是那么甜美动人,依旧是燕赵腔,然而,这种面对面的演唱,却是能让裴思雨至少听懂了歌词里六七成的意思,稍微再脑补一下,就全懂了。
然之后,李龟年接下来的唱词,就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留在心上。
长夜慢悠悠,车儿轻轻晃,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长安城郊外的晚上。
啊~······”
这么火辣辣的表白,即便是在风气开放的大唐,也是很少见的,裴思雨迷醉的眼神,让李龟年很自然的懂了她的心意,一只手,已经将她的手攥的紧紧的了。
双目对视片刻,李龟年的脸便朝裴思雨靠过去,嘴巴直对准了她的双唇。
然而,下一刻,马车一晃,车子真的到了长安城的郊外。
车窗外,曲江池在望,车夫老赵的声音也响起,“公子,到家了。”
被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美妙情景中惊醒,裴思雨羞的忙把脸撤开,并且,将手从李龟年的手中抽了出来,慌慌张张的跳下车,头也不回的朝自己家的门口走了去。
“哎,这个时代的女人,脸皮还是太薄啊!”
李龟年在心里感叹一声,有些郁闷的掀开帘子下车,看到有些发愣的看着快步走回隔壁家的裴思雨的老赵,开口道,“老赵,本来今天打算赏你坛好酒的,最后这一下子,哪怕再赶多一两息时间,到隔壁的门口再停车,酒都是你的了。
可是现在,我决定,这个月你都不准在家里喝一滴酒。”
老赵一脸无辜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最后郁闷的耸了耸肩,将车上的乐器拿了下来。
不喝酒也好,马车也是不能酒驾的。
今天时间不早了,李龟年梳洗一番就要赶紧睡觉,明天的事情可不少。
而城外,安禄山却是忙活的紧。
船帮,果然是长安城市面上的第一大帮派,从黄昏前一直到亥时中,差不多五六个小时战斗,他才初步控制局面,将沙韬抓住。
“齐活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身上有不少伤的安思顺喘着气向打了半夜,却毫发无损的安禄山问道。
“还不能歇着,加把劲,把人手散出去,把船帮名下的船只,人手,包括一些附庸的船工,水手,商贩,归拢起来,这些船和人,是咱们的生意快速走出去的关键。天亮之前,把沙韬和船帮的一干头领,全部带到顺义坊,咱们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