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看到别人有,自己没有的东西的时候,最容易产生的确实是羡慕的情绪。
然而,羡慕却能滋生嫉妒,嫉妒,则会让人产生恨。
羡慕嫉妒恨,几乎是大多数造反者动力的源泉。
做皇帝的权力那么大,享受的那么好的,那些羡慕嫉妒的人,自然是想要造反,自己来做皇帝了,这几乎是绝大多数男人的梦想。
“殿下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会羡慕,甚至,大多数人会认为,太子殿下,有坐轿抬着上山,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其中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因为羡慕,而产嫉妒,从而又滋生出其它一些不好的想法,这也是为什穷人大多数会仇视富人,仇视特权阶级的原因。”
李嗣谦似乎有些懂了,点了点头道,“那孤应该怎么做呢?”
李龟年笑了笑道,“很简单,您只需要和大家一样,走路上山,就会得到很多人的赞许。”
说到这个,李嗣谦又不太懂了,问道,“这又是为何?”
李龟年解释道,“因为,有很多人觉得,您坐轿子上山,让他们避道等候,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最终您却是徒步上山,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登山。这就会让他们感觉有意外,有惊喜。
您是更加愿意收获别人的仇视,还是更加愿意收获别人的赞许呢?”
李嗣谦没多想便答道,“当然是赞许了。”
李龟年笑了笑道,“如此,太子殿下,就与我等众人一起徒步登山吧!这样,不仅能和大家一样,感受到艰难攀登的乐趣,还能收获到许多人的赞许,何乐而不为。”
李嗣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李卿说的有理,来人,撤了这坐轿,不,将这些坐轿,赐给一些腿脚不方便的长者,孤以后登山,都不需要坐轿了。”
闻言,李龟年很是欣慰,李嗣谦才十五六岁,正是青少年时期,思想发育,形成性格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向来待人以厚,能听的进去别人的话,其实,作为太子,只要发挥好这个优点,就足够称职了。
然而,他这个命令,让一早就下车开始为他准备坐轿的马永全郁闷了。
“李龟年,太子乃何等金贵之躯,你居然怂恿他徒步登山,你知道,这南山有多高吗?太子徒步走上去,岂不是要累死?太子,您快请上轿,我等还是先一步上山,在山上恭迎陛下为好。”
李嗣谦闻言,正欲呵斥马永全,李龟年却又道,“今日徒步登南山者,多达十万众,这人人都徒步登的上去,为何殿下徒步登上去,会被累死?马总管,你是在说,殿下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吗?”
“对,人人都能徒步登上南山,为何孤不行?今日孤就是要看看,这人人都能做得的事情,难在何处,你等依孤之令,将坐轿赐与长者,好生服侍长者上山。”
李嗣谦语气严正的向内侍和那些轿夫下了命令,马永全也不好再度顶撞了,只是恨恨的瞪了李龟年一眼,甩袖让那些内侍和轿夫们自去忙活。
不多时,李嗣谦,李龟年和一众东宫乐师,便在一队东宫侍卫的护卫下,汇入人流之中,朝山顶进发。
没走多远,李嗣谦的额头便冒起了汗,有些好奇的看向脚步轻盈的李龟年道,“为何孤越走越是吃力,浑身出汗,李卿你却是脚步轻盈,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