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听到王玄道的话,也看到了奏折上的内容。实际上这奏折上的内容,和王玄道所说的是一样的。只是王玄道必须要当众说出来,让朝臣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渊没有愤怒。
御史台上奏,很是正常。
而且具体如何,需要杜楚客陈述一番。不能光是听御史台的话,李渊就直接处置人,必须要让人信服。
李渊道:“杜楚客何在?”
“臣在!”
杜楚客当即就站出来。
他是长安县令,也是五品官。虽说在这长安城勋贵遍地走的地方,杜楚客的官职不高。问题是,他是长安县的父母官,这段时间,他处置了不少犯事的勋贵。
不论是隶属于哪一方的,杜楚客都严格处置,都依照律法办事。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其实杜楚客在李渊心中,印象其实是不错的。
李渊道:“杜楚客,王玄道参你一本。对于王玄道的上奏,你有什么要说的。”
杜楚客道:“陛下,王玄道所言,其实是子虚乌有,都是血口喷人。关于臣担任长安县令后,和张景平之间的各项事情,以及保安队的事情,臣恳请陛下准许,让开国县男杜启来阐述。”
李渊眉头一挑。
这事儿竟涉及到了杜启。
李渊没有立刻同意,问道:“杜楚客,为什么让杜启来阐述,而不是你自己阐述?”
杜楚客恭恭敬敬的道:“回禀陛下,臣之所以请杜启阐述,原因有二。第一,臣不善于言辞,越是解释,可能越解释不清楚。臣所擅长的,是踏踏实实的去做事,把长安城治理好,确保天子脚下的一方平安。”
“这第二个原因,是臣受陛下的器重,蒙陛下委以重任,担任长安县令。臣诚惶诚恐,唯恐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好意。”
“故而思来想去后,想到侄儿杜启聪颖过人,便问计于杜启,询问他臣上任后,该如何处之,才不至于辜负陛下的一番信任。”
“故而,臣在长安的诸多施政方针,都是杜启参谋的。最终,是臣一力执行下去。臣愚钝,所以只能是问计于人,以便于不辜负陛下圣心。”
杜楚客做出了解释。
李渊闻言,倒是点了点头。
你能力不行没关系,可以用心去做,也可以求助。杜楚客直接承认说能力不足,向杜启求助,这一点上,李渊不觉有什么,反倒是颇为欣慰。
因为杜楚客是真想治理好长安的。
李渊道:“杜启,何在?”
“臣在!”
杜启当即站起身,虽说他的脸上,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实际上,他的脑子已经无比的清晰。当时杜启得了张景平的通知,知道东宫打探保安队的事情,就推测东宫会出手。所以杜启在第二天专门找了杜楚客,说了可能会朝堂对质的事情。
当时,杜启给了两个方案。
一个方案是杜楚客自己辩解,应对御史台的攻讦。另一个方案,是杜楚客把杜启推出来,让杜启来应对御史台的攻讦。
不论哪一种,杜启都赞同。
杜楚客最终选择了第二种,让杜启出面来解决这事情。
毕竟杜启一张嘴犀利无比。